“你要换嫁?”
江琬拧起眉头,这件事倒又和上一世的结果对上了。只是她好奇,上一世江瑶到底是如何嫁到翟家,这一世她又打算如何筹谋。
“琬姐姐聪慧,肯定知道先前我为何一定要寄在母亲名下。”江瑶的笑里多了几分苦意,“家世相貌我远比不上琬姐姐,我能做的就是为自己谋一段好姻缘。”
“你可知翟子鸣并非良人。”
“那琬姐姐瞧这府里,又有谁算是良人。二伯父三伯父吗,还是我那个根本没有担起半分责任的父亲?”江瑶冷笑。
“世间男子皆薄凉。既然如此,何不寻一个能保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
江琬见江琬想得如此透彻,心里不由高看几眼。
只是翟家有翟老夫人那般长辈,家风又能正到哪里去。罢了,好言难劝该死鬼。
“翟家肯定不会轻易答应换亲,你想要我怎么做?”江琬问道。
“我想请琬姐姐办一场诗宴,一定要邀请翟家小姐翟樱。”
“这是为何?”江琬不解问道。
“翟子鸣当年就是凭借《鸿鹄说》成为京城第一才子,可我知道《鸿鹄说》并未他所作。若是他知道我知晓当年真相,想必会不顾一切来堵我的嘴。”
江瑶勾起唇角,届时就看翟子鸣更看重自己的名声,还是他的婚事。
对于被吹捧了多年的翟子鸣而言,只怕会更在意他的名声吧。
江琬闻言有些惊讶,又疑惑江瑶既然知道翟子鸣性情,为何仍是非他不选。
更令她唏嘘的是,听说谢时夭之所以对翟子鸣死缠烂打,也正是因为当年名动京城的《鸿鹄说》。
举办诗宴对江琬而言并非难事,尤其是她如今有县主之名,答应前来赴宴的世家小姐不在少数。
更有和阳郡主收到请帖,那日早早地就来到了府中。
“臭老头不知道发什么疯,早前先是骗我喝下了药的茶,再醒过来已经在去往江南的马车上。好不容易回来了,又派了几百个侍卫看住我,不让我踏出院子一步。”
“幸好诗宴的请帖是直接送到我手上,我一早就和身边的丫鬟换了衣服,这才成功出来。”
“我就说你今日怎么穿得这么朴素。”江琬看着郡主换了身衣服从屏风后走出来,总算又恢复成往日的珠光宝气,不由调侃道,“这样才像你,好看多了。”
两人坐下东扯西聊了一阵,麦冬走进来说江瑶来了。
她今日穿了一身鹅黄银杏暗纹袄裙,站在阳光下整个人似乎发着光。再加上她容貌清秀,正经一打扮并不比江琬逊色多少。
见状,郡主拉下来脸,在江琬耳边轻轻说道:“你这堂妹真不懂事,今日是你办的诗宴,她穿的倒比你还要亮眼。”
换亲一事不是儿戏,江琬谨慎连郡主都没有告知。
只好安抚着说她这堂妹性格天真,没那么多心眼。
江瑶垂首还算乖巧地站在一旁,郡主盯着她打量了许久,才确认她不是江娴一流。
江家风景最好的地方是湖心亭,因此江琬让人将诗宴设在了那里。
原本通风的湖心亭早就被遮挡得严实,麦冬听了江琬的吩咐,早就在暖炉里滴了金桂花露,立刻满室生香。
来赴宴的各家小姐无不夸赞江琬的巧思。
“我闻着这香倒是比芳菲歇的还要好闻。”
“是啊,若是江小姐也开一家花露店,我定点卯似的天天去。”
“江小姐心地善良又有妙手回春的医术,居然还会制花露,让我们这群寻常女子怎么活啊。”
最后一位说话的小姐家中不算显赫,好不容易得了请帖赴宴,自然想尽了办法与江琬拉拢关系。
江琬始终风轻云淡,并没有因为旁人吹捧自己而得意。
她让丫鬟给各家小姐送上亲手制作的梅花花露,“红梅的清幽花香难得,还望各家小姐不要嫌弃。”
白得的好东西,哪里会有人嫌弃。
江琬扫了眼坐在角落不动声色的翟樱,笑着说道:“今日诗宴虽是由我牵头,但我文采委实不行。各家小姐若不嫌弃,允我做个主持看个热闹。”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自然不会有人有异议。
于是,江琬又喊了江瑶出来。
当她穿着一身鹅黄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只听见扑通一声。
众人循声望过去,发现翟樱居然摔倒在地,满脸都是惊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