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神来,突然发觉一束若有若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可她抬眸去寻找时却一无所获。
屋子里没有灯,除了微弱的月光,只有灶台下将要熄灭的柴堆还残留一点点光亮。
身后是半掩的破木门,身旁是躺着一动不动的男孩和忙着给他喂水的女孩。
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可能是这几日跌宕起伏的经历让她有点心神不宁出现幻觉了吧?
姜忆柳拍了拍自己的脸,醒了醒神。
“怎么了?”柔听到动静有些不解地看向这边,晦暗的月光下依稀可见她这奇怪的动作,突然意识到天色已晚,“那个……你饿了吧,不好意思,这里只剩下一个团子了,你吃了垫垫肚子。”
说罢,就拿起野菜团子往她手里一塞,随后抬腿朝屋子外走去。
虽然才天黑没多久,但是这里如此偏僻,出去是很危险的。
姜忆柳连忙起身拽住她的衣角,把手里硬邦邦的食物塞了回去。
大不了她待会趁机去空间里吃点,这两个小孩剩的吃的本来就不多。
“你吃吧,天色已晚,夜间温度低可能会反复发烧。”姜忆柳叮嘱她要去找点衣物和柴火,晚上还要守夜。
一般来说,熬过了晚上,她哥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微弱的火焰舔舐着细瘦的木柴,在安静的黑夜里发出噼啪的响声,火光映红了柔的面庞,她的眼睛闪动着光芒,正直直地望着姜忆柳。
她突然开口问道:“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
深夜,河水潺潺掩盖了来人的脚步声。
不知何时,树下出现了一高一矮两个黑影,若是仔细一看,便能知晓是两个瘦弱的身影。
二人相顾无言良久。
冰凉的风轻轻拂过,高的那位先打破了平静:“为何收留她?”
那声音嘶哑,却也不难听出是个女人。
矮个子踟蹰着,可那目光如炬,即使是黑夜也让她坚持不了多久就泄了气:“她救了哥哥。”
“我答应你放过她。”女人说,“可是……小小姐,外族人是不可信的,况且她还与雅有关系。”
“姆妈……可是你不是也将她带到这儿来了,若不然,雅被抓走了她也不能活着出去。”
女人伸出一只宛若枯树的手轻轻摸了摸另一人的头,看着她在耳下被截断的发尾,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大祭司的儿子回来了。”
……
迷迷糊糊间,姜忆柳在一片漆黑中睁开眼,就见房门被拉开,进来了一个人,她不自觉地动了动。
“没事。”来人用手轻轻拂过她的眼睛,“好好休息。”
姜忆柳混沌的意识停留在几缕温柔的香气里。
次日,姜忆柳从硬邦邦的石板床上醒来,就听见柔已经开始挑水、徒手折树枝,外面噼里啪啦动静不小,她有些诧异最近两天她都睡得很沉。
“你醒了?”柔擦了擦汗水,恰巧手上的事情也基本上结束了,便过来同她打了个招呼。
天色尚早,柔去隔壁换下了昨日洗得灰白的衣服,穿上了一件肉眼可见有些偏大的衣服,又来这屋里翻找。
姜忆柳彻底醒了,有些不解:“你要出去吗?”
这件衣服通体洁白,长及小腿,腰间以红棕白三色绳编织成一股作腰带,左侧坠着一只样式简单的络子。
面料看不出,但应该是比较硬的一种,许是在箱底压久了,还有清晰明显的折痕。
“对,今日族中祈神……”
柔蹙起眉头,有些犹豫。
她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
而姜忆柳很敏感地捕捉到了“祈神”一词。
身为一个正常的二十一世纪青年,她对这种与“神”有关的事情都是在书籍与影视作品里了解到的,而众所周知的是这些事大多不是什么好事。
对于这个,姜忆柳从来都是抱着科学的思维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理。
更何况她现在不仅穿越了,还有一个神奇的如意空间。
她没有出声,静静地等待柔下一句话。
好在柔并没有犹豫太久。
“小六……你是叫这个名字是吗?”柔拿起一只红绳手链放在她手里,“这个事情我不知道怎么说,等我想想,我回来再告诉你好吗?”
“这个你拿着……不过最好戴上,祈神的时候是不允许外族人观看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