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遇到后,顾南忆每隔几天就邀沈初秋一起出游。她每每兴致勃勃的邀请,沈初秋也从没拒绝过。
她们一起游京中的景色,大大小小逛了个遍。
这日在湖中赏雪时,沈初秋手里抱着顾南忆塞给她的汤婆子,静坐着。
远处顾南忆将刚钓上的鱼甩进篓子里,兴奋的冲亭子里的沈初秋扬手。
“快回来吧,酒都温好了。”沈初秋喊着。
顾南忆这才依依不舍收了手,快步朝沈初秋走来。嘴里念着,“你真的不想试试吗?冬日垂钓,别有一番风味呢!”
沈初秋眉眼含笑,替她倒了满满一杯酒。“暖暖身子吧,小心寒气入体着凉了。”
顾南忆接了过来,“这么担心我,以后一定是个温柔贴心的小娘子呢。”
这厢沈初秋红了脸,“胡说什么呢,快吃你的酒吧。”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瞪着对面满脸打趣的人。
“谁娶到你才是真的好福气呢,生得好看,满腹才情,性子也好,温婉小意的。”顾南忆倒真的仔细思索了起来。
“既是这样好,那你怎的又皱眉呢?”沈初秋含笑问道。
“只恨我不是男子啊,不然我肯定现在就让我母亲去你家提亲。”
这么说着,顾南忆好似愈发烦闷了,皱眉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沈初秋娇笑着伸手拍她,“说什么呢,胡言乱语的,才吃一杯酒就这样醉了,莫不是在外面冻得久了,把脑子冻坏了吧?”
直到回去,顾南忆都一直闷闷不乐的。
沈初秋觉得有些好笑,临分别时,拽着她的手晃了晃。“好姐姐,别不开心了,明天来我家,我给你炖鲫鱼汤喝可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早些去,你可要多多准备着。”顾南忆这才面露满意的上了马车。
沈初秋高声答应着。
银杏好笑道:“顾小姐像个孩子似的,因着这样毫无厘头的话也能难过这么久。”
“她才不是小孩子呢。她自小在京中长大,周围的景早已看遍了,为着令我开心才装作新鲜好奇的样子,也是难为她了。”
“没想到顾小姐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心思竟这样细腻。”银杏更喜欢这位总能引自家小姐开心的女子了。
翌日一大早,沈初秋就命人买了新鲜的鲫鱼,在厨房忙活了许久。
将要做好时,顾南忆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了。
她挥退了欲走上前来迎接的嬷嬷,只静站在厨房门口,看眼前身量娇小的女人用心忙活着。
与往日总是郁闷疏离的沈初秋不同,此时的她,增添了不少烟火气,显得更加生动鲜活。
鲫鱼出锅时,香气阵阵。
“好香啊,一定好吃。”顾南忆咽着口水道。
沈初秋这才抬起了头,有些惊讶,“你何时来的,我竟没发现。”
“在你尽心为我洗手做羹汤的时候。”顾南忆仰着头满脸自豪。
“你怎的愈发轻浮了。”沈初秋舀起一碗汤,还未等伸手递出,眼前的人忽然大跨一步,走上前来。
怔愣之时,顾南忆抬手用帕子轻轻拂了拂她的脸,似是在替她擦灰。
忽而又凑近,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我要是真的轻浮,这会儿就要亲你了。”
沈初秋往后退了一步,无奈的看着眼前人。
“平日里无事少看些话本子,好好的姑娘,天天想些什么呢。”也不知道正埋头喝汤的人是否听到了。
待送走了顾南忆,沈初秋这才得了空去给母亲喂药。
“你父亲可回来了?”苏氏有些担心的问道。
“未曾。许是有事耽搁了,我等会儿差人去问问,母亲不必担忧。”
安抚苏氏睡下后,她来到院子里,坐到夜深,也没见父亲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