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的直觉告诉他,长谷美子也许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而且对他也没有恶意。
他虽然整天吊儿郎当的样子,但起码是黄埔军校里出来的教官,对于一些人有着天然的直觉。
嫂子遭受酷刑,而他却好像什么也做不了。陈深有些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对于现在这个局面,他必须想办法破出一个口子来。
微开的窗户透进来一缕风,风很轻,带着寒意吹散了陈深内心最后一丝迷茫。
春寒料峭,原是晚冬蜷缩在早春之际,意图揉碎初春的温柔。
苏枝虽然戴着围巾,但依然能感受刺骨的冷。正如苏枝的内心,一片冷意。
她没有想到毕忠良会这样对待沈秋霞。
“笃笃—”一声敲门声传来。
“进。”
“长谷小姐,毕处长请您过去审讯室一趟。”
苏枝黛眉轻挑,好奇道:“毕处长应该不只是请我过去吧?”
那人恭敬答道:“毕处长还请了陈队长。”
苏枝拿了一把枪藏于腰后,“还愣着干什么,走吧。”
黑沉沉的审讯室里被狭小窗户里透过的几缕微光照亮了一些。
刘二宝负伤立于毕忠良身侧,用另一个没有被子弹打中的胳膊递过来了两份资料,一份给苏枝一份给陈深。
苏枝和陈深的面前是那8个嫌疑人,毕忠良说这8人全部都招了。
一时间审讯室内只剩压抑的呼吸声和翻页声。
没过一会儿,陈深趁苏枝不注意朝着毕忠良使了个眼色。
毕忠良心领神会,二人一前一后去了门口,苏枝眼角余光看到了,但并没有在意。
毕忠良压低声音,道:“说吧,怎么样?”
陈深给毕忠良支招:“你就随便找一个,另外7个随便处理掉就行了。”说罢还给了毕忠良一个放心的眼神。
毕忠良嘴角一抽,“说完了?”
陈深认真的“嗯”了一声。
毕忠良扶了扶额头,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看这么半天你就跟我说这话啊?这用得着你教我吗。”
陈深摊手表示无奈,“这没法看啊,除非挨个查他们的底细,噢,那如果跟她在米高梅夜总会说过话就算接头的,那我还跟她说过话呢。”
这个“她”,二人心知肚明,指的就是宰相沈秋霞。
毕忠良怀疑的眼神在陈深脸上流连,“你还跟她说过话?”
陈深毫不在意着说道:“昂,我还请她喝过汽水,长得还不赖。”
反问着毕忠良:“不是吗?”
毕忠良无语的表情一闪而逝,盯着陈深的眼睛问道,“你跟她说什么了?”
陈深回想着那天的情景,一本正经地回着毕忠良:“小姐,想剪个头吗?”
毕忠良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般无力,无语地偏头,深呼一口气:“蒋总裁真应该为黄埔十六期有你这样的教官而感到耻辱。”
唾沫星子差点都飞到陈深脸上了。
“所以我都不说我是从黄埔出来的,我就说我是从六十六军出来的,我就是一伙夫。”
陈深满脸写着四个大字:理直气壮。
气的毕忠良连声说了几个“滚蛋。”
陈深补救:“那让我再说一句好吧?”
毕忠良就那么瞧着他,看他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陈深稍微正色道:“你确定那女的是中共?”
毕忠良也正色了些许,低声道:“之前抓得共党安六三也去看过她了,就是她,确认无疑。”
“之前安六三给的情报是那天晚上米高梅夜总会她会和麻雀接头,但是我赶到的时候只抓到了8个嫌疑人。”
“我在上海共党地下组织里有一枚棋子,她正好找上了这枚棋子。”
陈深恍然大悟,“所以就有了今天早上的抓捕行动?”
毕忠良不可置否地点头。
“那要不要叫二分队的人来帮忙啊?”
毕忠良神色不明地朝着审讯室里面望了一眼,“先看看这个长谷美子有什么本事再说。”
陈深随着毕忠良视线看过去。
滋啦——
门突然被打开了。
苏枝睁着卡姿兰大眼睛疑惑出声,“毕处长,陈队长,你们怎么在门口?”
毕忠良悄悄递了个眼色,陈深发挥强大的交际能力,尴尬地笑了一声,语气肯定道:“我和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