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偷偷打量年轻使官的脸色,都不知道他葫芦里面要卖什么药。
后堂,两个心胸宽广的女子正趴着房门上偷听大堂里面红白脸的戏码,正捂着嘴偷乐,殊不知本就宽广的心胸被门框那么一挤,已经快呼之欲出,加上抖着肩膀,那简直就是细枝挂硕果,都快掉下来。
要是让前台演戏的某人看到,怕不是今天夜里面又是一夜的猫叫。
眼瞅着没人出声,气氛就要冷场。
一直坐在后面的高正明终于率先起身,微微拱手,然后转身离开,其他富商也亦步亦趋地跟着离开,相继朝陈青拱手告辞。
这些富户的脸色走出县衙都吐了一口气,估计想着来县衙之前都以为这使官又要借题发挥在,颠倒黑白,扣下粮食。
没曾想,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竟然让各家的粮食照旧卖,真是少见。
这一次,不少富户对年轻使官的印象都大为改观。
高正明第一个走出衙门,登上马车后,对着一脸好奇的高谦说了一句话:
“没什么,里面全是羊,还是自己跑来的。”
大街上,缓缓行驶的马车中,高家大少爷的脸色有些阴沉。
眼前这个局不是那陈青给他们本地的富户设的,这次的目标是外面进来的肥羊,而且这次的吃相有理有据,师出有名,温文尔雅。
有关于这个局,高家似乎是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可是仔细想想又不对劲。
眼下这龙怀县多少年来都是他高家一手遮天,从来都是他高正明说了算,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儿,可现在偏偏从外地来了一个使官,不经过他同意就自顾自地坐下,还把手伸到了他高家的地盘,想要分一杯羹。
他高正明不喜欢被人抢食的滋味。
。。。。。。
“额,诸位,丑话说在前头,我们县衙可是不包饭的,要吃饭各自回家吃哈!”
看着空了大半的大厅,陈青朝着下面坐着不动的外地粮商无奈道:
“各位,怎么还在这里呀,回去接着卖粮呀!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一旁的袁一琦插嘴:
“抓住商机就是抓住银子。”
“对对对,就是这句,各位叔叔伯伯,赶紧回去抓住商机呀!愣在我这里干什么?我这里又没银子!”
众粮商面面相觑,无人动弹,老实的像绵羊一样。
陈青举起桌边的茶杯,抿一口。
嗯!今天这碧螺春格外地好喝,不愧是好茶!
“既然大家都不走,那就是还有事情要商量喽?远来是客,快坐快坐!”
金昆听到这句熟悉的话,左眼皮子狠狠跳了两下。
一行人在年轻使官的热情下推三阻四,终于相继落座。
陈青也没有坐在案牍后面,干脆从旁边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们正对面。
打量半天,或许确实觉得使官面相和蔼,这回轮到何掌柜开口:
“额,,,陈大人,咱们带来的粮食这能不能运到别的地方去卖呀?”
前一秒还是官民一家亲的和蔼模式,下一秒年轻使官忽然脸色严肃,盯着何掌柜:
“换个地方卖粮?怎么?瞧不起我们龙怀县?是我们龙怀县的百姓不够热情?还是我们龙怀县的县衙不够公道?”
“不是不是。”
何掌柜立马摆手解释,“当地的百姓都很热情,官府也很公道,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这地方做生意确实公道!”
陈青点点头,遗憾道:“那就是我本人怠慢了各位,要不我这个使官现场给大家磕几个,就当是赔罪了。”
说完就从椅子上站起身,准备双膝下跪,当场表演什么叫言出必行!
“哎呦使不得,使不得!”
风老板立马从旁边死命拉起作势就要跪下去的使官,苦着一张脸说:
“哎呀,我的陈大人,我是好久没见到这么爱民如子的好官了,这可万万使不得呀!”
“那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为什么要把粮食运走呀?在这里不是卖的好好的嘛!干嘛费这么老大劲还运粮啊!”
陈青叹息,各位粮商脸色犹豫,总不能说怕你个小子不讲武德吧!
后堂偷听的两人,好不容易憋住笑的花娘和陈文韵“噗嗤”一声,脑袋埋胸。
自从回到大乾之后,她陈文韵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真是太坏了,以前怎么就没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