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鹿苓本开开心心受邀而来,却没想到自己会受到这样一番侮辱。
她本想忍下去,因为她答应过她父亲,在外不惹事,可是那几个说话的姑娘后面越说越过分,毫无顾忌。
她的拳头紧了又紧,最后实在是忍不住想要教训那几个姑娘时,却不想有人动作比她更快。
“够了!”
温幼慈“砰”的一声,猛地一拍桌子。
顿时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刚刚那几个说话的姑娘更是瞬间噤声。
温幼慈平日那双总是充满笑意的眼睛,此刻泛着凌人的寒意。
她眼神如冷刀子一般,扫视一圈,话音冷沉:
“本郡主乃宋家义女,与宋家长子从小一起长大,我与他只有兄妹之情,从未有过什么男女之情,婚约什么的,也不过是家中长辈的玩笑话,你们莫要再胡言乱语,平白污了我的名声!”
接触到她目光的人纷纷慌乱的别过眼去。
温幼慈冷笑一声,直接盯着方才说话的那几个姑娘身上,寒声道:
“这些年来,韩将军一直为我晋国征战沙场,出生入死,你们一个个一口一个莽夫,你们口中的莽夫都是我晋国千千万万的将士!若没有他们在外抛头颅洒热血,誓死捍卫我国疆土不受他国侵犯,你们还能有机会好生站在这里享受荣华富贵吗!”
“韩姑娘从小在战场上长大,她的礼仪规矩比你们是差了些,可她敢上阵杀敌,你们敢吗?你们连把剑都握不住!她的身上有军功,你们有什么?”
“教养?你们说韩姑娘没有教养,那你们呢?你们的教养就是如那些市井泼妇一样,肆意编排他人是非吗?”
温幼慈气极,她胸膛剧烈起伏,随即垂首掩唇猛地咳嗽了起来。
那些贵女们战战兢兢。
她们从未见过温幼慈如此咄咄逼人的模样,这气势汹汹的一顿斥责,令在场的人都吓得噤了声。
有些与她交好的贵女瞧着她难受的模样揪心不已,可是想到她还在气头上,也不敢有所动作。
合欢扶着她,为她顺气,好半晌她才舒服了些。
林姝晗担忧的看向她:“幼慈。”
温幼慈闭眼轻轻摇摇头:“无碍。”
李二小姐也是很生气,今日是她的生辰,却被她们弄成这样。
韩鹿苓是她邀请来的,前几日与她有过一次交集,她觉得韩鹿苓为人不错,便想着邀请她来,却没想到反而让她受尽一番侮辱。
李二小姐精致的眉眼也染了些许怒气,她看向那几个说话很难听的姑娘,忍不住拔高了音量。
“你们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给韩小姐道歉!”
几人纷纷缓过神来,温幼慈的一番话震耳欲聋,她们面上皆浮现一丝羞愧,朝着韩鹿苓低声道歉。
“韩小姐,对不起,是我们口无遮拦了,还望你莫要往心里去。”
几人态度诚恳,面上更是羞愤欲死,韩鹿苓也不是那种小鸡肚肠的人,便也原谅了她们。
温幼慈这是第一次在人前发这么大的脾气,她不愧是在永昌帝身边耳濡目染长大的荣平郡主,那浑身散发的威严气势,令在场的人都还心有余悸。
那几个说话的姑娘心地也不算多坏,她们给韩鹿苓道歉后,又纷纷来给温幼慈道歉。
知道她的身子不好,几人也都觉得有些愧疚。
温幼慈见此,也缓了神色,轻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大家基本上都心思单纯,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这么一个小插曲过后,她们说开了,便又重新玩闹起来。
花园里一时又恢复了热闹。
韩鹿苓也被李二小姐请到亭子里坐下。
时间过得很快。
在李府用完膳后,众人便都各自回家去。
温幼慈与林姝晗出门时,韩鹿苓从身后追了上来。
她看着温幼慈莞尔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谢谢你。”
温幼慈施以温柔一笑:“不客气。”
林姝晗久久看着韩鹿苓远去的马车,轻叹一声:“本来因为那个事对她印象不算好的,可是今日相处下来,改观不少,倒是个爽朗可爱的姑娘。”
温幼慈唇边也漾出笑意:“是啊,我还挺喜欢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