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榻。
她深深怀疑那墨怀瑾就是故意的!
他肯定看出来,但就是不说。
诅咒他一辈子都娶不上妻子!
这男人果然狡猾多端,一不留神竟掉进了他事先挖好的坑。
她努力忽视腿上的伤,直接来到军中医帐,刚掀开帷帐,还没等她迈腿呢,就听里面传来惊呼。
“啊,岜小兄弟,是王爷命你来的吧?!”
终于等到岜玐,张太医别提有多开心了。
自那夜后,他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了主帐,可惜听守卫的说他被王爷给唤走了,他本想等他回来再说。
可谁知这一等竟一连等了数日,这下他可终于等到了,“岜小兄弟,那日是老夫多有得罪,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该言还是不该言。”
瞧着他这一脸扭捏样,李黎安顿时回忆起那晚的事情来,心中满是懊悔,早知道她就不来了。
她又不是自己不能去采药。
为了能让自己过得轻松些,李黎安直接替他下了决定,“那便不说了。”
“啊?”张太医讶然,“岜小兄弟,那日你的医术老夫皆看在眼里,不知能否收老夫为徒,老夫定当保证,将这医术发扬光大,绝不丢了师父的颜面。”
“你这是在咒我早死?”李黎安眉头紧锁,心情很不好,瞧着他那长白胡子,满脸的皱纹,一脸嫌弃。
他都可以当她爷爷了,到底是谁来发扬光大啊。
“老夫...老夫不是这个意思。”张太医后知后觉,有些慌乱。
“罢了,我并无收徒的打算。”瞧见他脸上那一秒落下的失落,李黎安终心软,“但若有空,我可以教与你一二。”
“当真?”张太医喜上眉梢,“太好了,老夫现在便得空!”
“呵呵。”李黎安抽动着嘴角,挪动步子,朝药材走去,伸手就抓,直至都差不多了,才就此收手,转身看向那一直等着自己,满眼期待的老头,才回话,“可惜...我没空。”
“岜小兄弟,那你何时才能得空?”
“不知道,反正不是这几日。”李黎安摇头。
“岜小兄弟,您这是受伤了?”张太医瞧着他怀中抓的药材,一脸紧张地扫看着他身体。
岜小兄弟抓得这些药,都有活血化瘀的成分。
只是他眼观相,并无瞧见少年有虚弱之色,依旧还是唇白齿红,瞧着好不精神。
“没有,我帮王爷取的。”
“啊?!王爷受伤了?何人所为?!”张太医还未放下的心再次高悬,甚至还拿起一旁的药箱,“老夫跟您一同前去!”
“不用,王爷不想让他人知道,张太医切莫外传,不然王爷发起怒来,不是你我所能安抚的。”
“这倒是。”张太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王爷发起怒来,他并不是没见过。
“那岜小兄弟你快去,切莫让王爷久等。”
“嗯。”李黎安点头,在张太医的迎送下,缓步回到主帐,将手中的药材捣鼓在一起,压成糊糊,随即走到外边,唤来门外正巧路过的士兵,“喂,兄弟,说你呢,过来一下,王爷现在在何处?”
“王爷在跟宁将军和梁将军议事。”
“哦,没事了,你继续巡逻吧。”墨怀瑾在议事,那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了。
李黎安心安,回到主帐,直接解开衣襟,脱下亵裤,手抓药,敷在了伤口上。
清凉的触感顿时令她发起一声舒服的喟叹。
约莫敷了近一个时辰,她才将身上药渣取下。
刚准备拿毛巾将大腿周围的药汁擦去,就听帐外传来两声动静,吓得她动作一停。
“王爷。”
“嗯。”
墨怀瑾掀开帷帐,看着帐内榻上将自己包裹严实的少年,视线在他榻围扫射了一圈,堪堪收回,走到其旁,居高临下,“敷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