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台球厅不大,灯光昏暗,充满了男人们的烟味和汗味,这地板应该是新铺的,带着淡淡木香。球桌倒是很干净,绿色桌布,每个球洞都带着细致的修补痕迹。这里顾客成年人居多,衣服简单朴素,正满目好奇的拿着球杆望向站在门口的少年。
“操,我走错了?”
井艺退到门外看了眼头顶的“澄海台球厅”灯牌,又走了回来,一把抓住端着餐盘来回送水的服务员。
“嘿,你们这儿还挺高档,水还有专人送。小伙儿打听个人,韦言认识吗?他人在哪儿呢?”
服务员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端着盘子的手一抖,上面摆的水杯溅出阵阵水花。
“不,不认识。”
“不认识?城北的韦言,你言哥都不认识了?!”
“哐当”一声,昏暗的台球厅传来一阵金属敲击地面的声响。
井艺松开手,抬头看向前方。先前还一挂好奇的几个顾客都站到了墙根,面前出现几个手拿铁棍的大老爷们。
“哦?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井艺哼笑一声。
“我们不招待城北来的人,尤其是韦言的‘走狗’。”
说话的是站在人群最前面的光头男人,他赤裸着上身,胳膊上纹满了花里胡哨的纹身,一条长长的刀疤从颧骨划过左眼,凶神恶煞的模样让不少顾客侧目。
“你小子面孔挺生啊。以前就觉得韦言那逼玩意长得娘们,没想到又来个更娘们的!脱光了让哥几个看看带不带把!”
刀疤脸拨了拨脸上的伤疤,吐了口唾沫,斜着眼看向井艺。
“你,你快走吧,这里是春雨帮的台球厅,韦言在,在另一条街。”
服务员凑到井艺耳边,小声道。
“春雨帮?
井艺微微蹙眉,真他娘的跑错地儿了,竟然跑人家老窝了!
“幸会。听说澄海这一片最近你们没少‘帮忙’?”
刀疤脸面色一紧,正要继续开口,却见面前的少年突然动了。
井艺一个箭步上前,右手猛地挥出,刀疤脸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一下没拦住,半边脸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啊!我的脸!你这个杂碎!找死!”
刀疤脸一边捂着脸惨叫,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铁棍胡乱劈砍。其他几个大汉见他受伤,纷纷举起铁棍冲向井艺。
井艺冷笑一声,左腿微弓,右手猛地抓住刀疤脸铁棍末端,双臂发力,一连挡住四五根棍子,而后“咔嚓”一声,刀疤脸的右手腕呈不规则扭曲,手中的铁棍顿时掉在地上。
“啊!”
井艺一脚踢开哀嚎不断的男人,箭步上前,捡起地上的铁棍狠狠砸向背后偷袭的混混。
“呸,搞偷袭,去你/妈的。”
那混混被砸到脑袋,一个踉跄扑到在地,捂住脸在地上打滚。
服务员愣了一下,正要过去扶他,却见少年一个跨步踩在混混身上,拎过台球桌边的球杆。
“操,没完了是吧!”
井艺怒喝一声,挥动球杆砸向另一个想搞偷袭的混混。
这些人都是春雨帮的好手,下手狠毒,一时间乒乒乓乓响声不断。其他顾客哪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纷纷逃散开来。
井艺一棍子砸到混混头上,正要挥第二下,却见一个绿色的东西飞了过来。他下意识一闪,却还是被这东西擦到胳膊。
顿时,衣服被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皮肤被擦出一道血痕。
他顾不上疼痛,一棍子砸在混混头上,正要挥第二下,却见一个绿色的东西飞了过来。
井艺下意识躲闪,却还是被绿色东西擦到胳膊。顿时,衣服被擦出一条长长的口子,皮肤被擦出一道血痕。
那是一片椭圆形边缘带着锯齿的树叶,挺硬,两面有疏密不等的白色蛛丝状毛。井艺认得这玩意,叫小蓟。
“谁他妈扔了根草!”
他捏烂手里的树叶,大吼着。
“差不多得了。”
低沉磁性的嗓音骤然响起,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逆着光从角落走出。
井艺踹开拦在面前的混混,抬眼看去,这人身形修长,穿着一身灰色运动服,双手闲适地抄着裤袋,黑眸半眯,嘴角微微勾起,神色不明。
“是你?”
“没想到第一次正式见面就这么‘隆重’。”
磁性的嗓音微微压低,无形中散发出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