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夫说,入水时间太久,可能醒不过来……”
韦言的心像被重锤击中,瞬间破碎,无法承受这种巨大的痛苦。身体突然变得僵硬,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被抽走。
“卷子,开车去医院。”
井艺做了个梦,梦里所有人都围在她身边嬉笑着,唯独一个看不清脸的妇人立在角落痛哭。
求求你,我的神,救救我的孩子。
救救他吧,我愿意用生命来换!
……
无数祈祷涌入井艺耳际,他想起身,可是周围的人实在太多,压得他根本无法挺直腰身。
“你,是谁?”
“你为什么要哭?”
“你……”
突然井艺脑中传来一阵刺痛,他猛地睁开眼,入目的是雪白的天花板与刺鼻的消毒水。
“医院?”
他揉了揉胀痛不已的额头,低头检查了遍身体,除了湿不拉几的衣服,和手臂被水泡发的划伤外没什么问题。
井艺站起身,踉跄几步,稳住身形便往门外走,房门刚推开,眼前便晃过抹看不清人形的身影,那人直奔护士台,把值班护士吓了一跳。
“护士有个因为溺水送来的人,他叫井艺辉,在哪个病房?”
“您先别急,我马上帮您查。”护士被男人的情绪感染,也开始紧张起来。她从面前的档案盒里取出入住记录,快速翻找着。
井艺看着他,那人俊美的面容变得无尽苍白,放在台上的手指抖个不停,眼睛瞪很大,里面充满了惊恐和不安。
“到底在哪个房间!”韦言声音猛地抽高,几乎是吼出来的。
那护士本以为面前是个长相帅气的儒雅帅哥,没想到对方脾气那么呛,被吓了一跳。
“没找到‘井艺辉’的入住记录,不过……有一个溺水的刚送来,在抢救室,好,好像快不行了……”
韦言感觉整个世界崩塌了,他转身冲进抢救室。
“韦言!”
井艺跟在他身后大声喊着,可他根本听不到。
抢救室门口围满了人,家属们失声痛哭,医生和护士们忙碌地进进出出,各种仪器发出刺耳的滴滴声。
韦言站在惨白的门前,身体僵直,脸色苍白,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从小到大从没像现在这样慌乱,当初大黑遇害,他还可以冷静分析,替大黑报仇,本以为“惊慌“二字不会出现在他的情绪中,可当他听到卷子说井艺辉出事的时候,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捏住,几乎无法跳动,他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那辆满是淤泥的125摩托车停在门口,如果,如果他不把车借给她,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韦言的思绪纷乱如麻,他攥紧拳头,面无表情却手脚冰凉。
井艺踩着湿乎乎的鞋跟在他身后,怎么都追不上他,好不容易爬上楼梯,结果差点与立在抢救室门前的韦言撞到一起。
一向沉稳优雅的男人在此刻好似被抽走灵魂的木偶,呆立在原地,那双幽深如墨的眼眸中透露出无尽的悲痛和恐惧。
井艺心中一紧,他抬起手搂住他的腰,将头埋入他的后背,柔声笑道:“猜猜我是谁。”
韦言身体僵硬了一下,猛地转过身,他的眼神空洞深邃,瞳孔中倒映着井艺的脸。
井艺松开手,嘴角上扬,对他露出个特别灿烂的笑容。
“看我,这不啥事没有吗?别担心。”
对方却只是盯着他看,一句话也不说。
“别紧张,就是呛了口水,真没事!”
他伸手拍拍韦言的肩膀,露出手臂的划痕。
“看,就这点儿伤,卧槽,疼!”
韦言抬起手一把抓住他受伤的地方,力度很大,结了疤的伤口立马溢出鲜血。
“你……”
声音干涩沙哑,他瞪大眼睛,瞳孔里满是痛苦。抬起的手抖个不停,轻轻抚过井艺的脸庞,冰冷的指尖缓缓滑过她的眼角,继而往下,抚摸着她的脖颈,仿佛在确认面前的人是否真的活着。
“好了,我真没事。”
韦言没有吭声,他拽起井艺的手就往楼下走。
“干什么去?”
井艺拗不过他,只好被他拖着走,卷子和溜子进来时看到的正好是被推进外科做检查的某人。
韦言虽然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但是逼着井艺把能在医院做的检查都走了一遍,确定他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