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之痛哭了许久,加上久未合眼,体力不支,晕倒过去。
宋清宁吩咐玉茗好好照顾她,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没人知道他此刻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又有什么样的感触。
夜色黑沉,宛若被无边浓墨涂抹,没有月亮,更没有星光。
尘长老和宋清宁隐于夜色中。
“康辰做的不错。”尘长老说,“利落干净,没留下任何痕迹。”
康辰,是尘长老一手培养的杀手,也是投毒之人。他事先佩戴了龙啸门的腰牌,趁夜色完美躲过了所有侍卫的注意,潜入药房下毒,又故意被祁祝等人发现行踪,最后咬舌自尽。
他那枚腰牌,是尘长老当年大战后从龙啸门人的尸体上扒下来的,留存至今,货真价实。
“多谢尘长老的精心安排。”
宋清宁声音森冷。
“不,应该说是公子你的计划巧妙。若不是你提醒我,我还想不到用毒。那日我的手下从望月楼回来,将你的计划一五一十告知于我,我才安排平宜的死士重金购得斩狼齿,秘密送到鎏金山下,再由康辰带进鎏金阁。
你一直暗中蓄力,忍到大公子成婚之夜行事,一方面使得鎏金阁与宣平侯的亲事促成,不因守孝耽搁,给宣平侯反悔机会;一方面婚宴喧闹,暗卫们都喝了些酒,大大提高了康辰的胜算。最后还能反咬宋清源一口、让大夫人有了一辈子的心结。
实在是比宋清源强出百倍。”
尘长老不禁称赞道,四公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心性已十分沉稳,且有担当、有谋划,不仅是他,其他几位长老也都对四公子颇有好感。
“尘长老谬赞,好戏才刚开始呢。”
“公子,只怕宋清源已经被龙啸门的幌子吓破胆了,假以时日,他就会显出诸多弊病。到时,我会说服樊长老,说他难当重任,逼他将阁主之位让贤。”
宋清宁听了,挑眉笑笑,说:“何须如此麻烦呢?”
“公子这是何意啊?” 尘长老不解道。
“他必须死。”
宋清宁轻飘飘地吐出四个字,却仿佛掷地有声。尘长老心里暗暗感叹,宋清宁不愧是叶公后人,有魄力、敢冒险。
“公子是想……杀了他?”
“那晚他对我用毒针,换作寻常人,可能还没等到解药就毙命了。他要我死,那我就先要他死。”
宋清宁眉眼尽是憎恶,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说。
“听公子的意思,是已经有计策了?”
“嗯,到时候劳烦尘长老再借我一名死士。”
“能助公子成事,老夫荣幸之至。”
宋清宁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抬脚欲走,尘长老叫住他。
“公子!——祁祝是我们的人,可以放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