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了……”

花梨本来还满脸开心，一看盟主病情又加重了，收起了笑容，“盟主，二少爷能说话了。只是说得还不是很好，需要复诊。”

“复诊……如此看来，想要完全好起来，还需要些时日。”

“也说不定呢，盟主，万一少爷很快就好了呢。”花梨安慰道。

盟主咳嗽了几声，有些失意，“上天留给我的时日不多了……我想了很久，如果砚儿迟迟不好，就将盟主之位传给棋儿。”

他纠结了很多个夜晚，才做此决定。他知道他亏欠了许书砚太多，让许书砚的童年充满伤痛。其实就算他治好了哑症，当上了盟主，他身后没有靠山，仅靠他自己是远远不够的。而大夫人和许书棋，一定会想方设法夺了他的位置，甚至可能会置他于死地。

砚儿为了治好哑症，已经吃了这么多苦头。他传位给许书棋，只想保住砚儿的性命，让砚儿和他母亲能够一世无忧。

溯渊盟后路如何，他一个将死之人，已无法顾及了。

花梨听了，眼泪落下，二少爷的才干是有目共睹的，比起大少爷好太多！他才是最适合做溯渊盟主的人啊……这对他公平吗？

但花梨明白，置身尘世，许多事根本没有公平可言。

“盟主放心，花梨会一直守在二少爷身边，护他周全，永不离开。”

明日就是去落颐复诊的日子，花梨很想问问那位神医：为何一切都按照他说的来了，少爷的哑症却没有完全好起来。

夜深了，花梨敲响了宋意之的房门。

宋意之还没睡，披了件外衣开门，有些惊讶：“花梨？”

花梨左右顾盼，警惕地走了进去。

“怎么了吗？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宋意之问道。

“二小姐还不是一样。”

听到花梨突然喊她二小姐，宋意之更震惊了，她眼睛瞪得大大的，问：“你怎么突然这么喊我？”

“二小姐，花梨是鎏金阁的人。”花梨压低声音说，见宋意之眼里瞬间有了戒备，她马上说：“不过，我是阁主宋清宁的人，不会伤害小姐。”

宋意之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那日在宣明洞外救下二小姐，并非碰巧。而是阁主提前告知了花梨，花梨精心计算好马车经过的时间，才救下了小姐。盟主给二少爷安排的车夫都是最有经验、最擅长在恶劣天气行车的人，因此那日我们顺利带二小姐回了嵩城。

花梨早已写信报过平安，小姐不用担心，阁主已经知道小姐在溯渊盟很安全了。

大公子遇刺一事的后续，花梨还不知情，不过阁主一定能处理好的！

明日二少爷要回落颐复诊，小姐随我们一同去，待上几日。到时候花梨会安排二小姐与阁主见面。”

听完这番话，宋意之已经相信了花梨。

她心里有很多疑问：宋清宁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花梨见她目光暗淡，问：“听到这些，二小姐不开心吗？”

“……你方才说，你是宋清宁的人，那么，你是他的什么人？”

“我……实际上……这个问题二小姐还是当面问阁主比较好。”花梨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在二小姐面前将尘长老的身份托出，推脱道。

“好，我会自己问清楚的。”

花梨离开了，宋意之呆呆地坐在床边，内心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席卷而来。

她直勾勾地望着窗外一轮弯月。

那轮弯月被云遮住了些，幽暗的光芒时隐时现、忽明忽暗。

就好像宋清宁在她心中的模样，半遮半掩、隐隐约约，似乎也不那么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