谊吧,住我府上!”
许书砚点点头,笑着说:“甚、甚好。”
“楚介,走,回府——!”
段祈年说着马上就要拉许书砚走,宋意之赶紧拦下二人。
还真是好朋友啊……一个听闻要让他住到府上笑开了花、立刻应允;一个连烟月楼的曲儿都不听了,立刻就要回府……
“等等!王爷,等一下……”
段祈年头一歪,斜着眼睛看她,“怎么了?”
“花梨还没回来呢,我们走了,她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我们’?我可没说让你也住到我府上啊。”
宋意之听了,面露窘色,支支吾吾地说:“那、那我在这等花梨……”
段祈年大笑道:“逗你的!我们先回府,跟医馆掌柜交代一声就行了。”说着又拉起许书砚的胳膊往外拽。
“王爷!等等!”
“……又怎么了?”段祈年停下来,双手抱臂,没好气地问。
“之前我答应过,要寻工匠给神医修葺木门的,我们先去一趟吧?”宋意之怯怯地说。
许书砚也点头,看向段祈年,眼神在说:的确如此,走吧。
段祈年想了想,说:“小事一桩,还找什么工匠啊,有现成的!”他身旁的楚介马上心领意会地一拍胸脯,“就是,包在我身上!”
可惜楚介这位隐藏在皇家护卫中的杰出工匠没有派上用场。
四人回到那座旧屋时,已经人去楼空了。宋意之进去寻了一遍,没有看到神医的身影,可是伙计分明说他回家了啊。
楚介见到宋意之脸色低落地走出来,问:“人不在?”又举了举手里的锤头,“还修吗?”
宋意之摇摇头,说:“不必修了。我们回去吧。”
许书砚看她的神色,也就懂了。
他们俩不知道神医去了哪里,却又似乎都知道他会去哪里……
去王府的路上,宋意之一路沉默,段祈年问起这位神医,许书砚只能结结巴巴地向他说明:“家、人……平宜、山、山匪……不、不再行、行医。”
段祈年听了,马上联想起前几日平宜山匪闹出的祸事。虽然他在落颐这两年,落颐十分太平,人人都夸落颐知府办事有力、清正廉明,但他知道那也是因为有他这个王爷压着,若他在平宜,那些官员也是断然不敢任由山匪猖獗的。
可是,事情毕竟发生在平宜。
就算发生在落颐,那也是知府的事,他一介潇洒王爷,只负责施威、不负责办事。只是,平宜的那位宣平侯是个摆设吗?先皇如此信任他,他年年剿匪、年年无果,怕不是把官银都吃到自己肚子里去了……
花梨在城中四处走了走,走到一处小茶肆,这是她与鎏金山线人接头的地方。
她机警地四下张望,然后迈了进去。
一个店小二模样的人手里端着茶水,与她擦肩而过,眼神交换之间,往她手中塞了一卷绢信。她紧紧握着,马上离开了。
墙角无人处,花梨将绢信展开一点,上面写:明日未时,烟月楼二楼雅间。
她手指一捻,继续展开绢信,后面的内容却让她心头一震,惊愕失色……
段祈年等人已到了王府门口,宋意之抬眼一看,正是此处——去年新岁之夜看到的那座豪华府邸,金顶红门、黄瓦红墙,气派至极。
玉楼等人闻声出来迎接,见到许书砚赶紧行礼:“书砚少爷好。”
婢女们接下许书砚手中的包袱,欢欢喜喜地将他和宋意之迎了进去,似乎眼中根本看不到段祈年和楚介。
宋意之很纳闷:这段祈年还真是奇怪,不说他本人完全不像个王爷,他府中的下人们也完全不把他当王爷啊……甚至都没人对他行礼。
只是她还来不及细想,就被婢女们的热情冲昏了头脑,稀里糊涂地被送到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