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戚戚想，是不是等了他这么久的决心被看到了，是不是她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他都会答应。

她既这样想着，便提出了那个她认为最过分的要求，“那你给我补课好不好，补到月考。”

她歪着头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够。“补到期末，补数学。”她仰起头甜甜的笑了笑，眉眼里都弥漫着喜色，好像这件小事就能让她开心很久。

宋祈安怔住了，黑色如繁星的眼里闪过意味不明的神色，她刚刚说的是认真的吗。“你等我这么久，就为了让我给你补课？”

“你答应吗？”她眨巴眨巴着眼睛望着宋祈安，好像他的答案能决定她接下来几天的开心与否。

“我答应，就这个要求，没有别的？”

“你能答应就太好了！”她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藏不住的欢喜。“那我就先走了！”这么晚不回家爸爸妈妈肯定担心死了，定要好好解释一番，她念念叨叨便消失在了酒吧门口。

宋祈安眼神微眯，刚刚酒精上头被萧瑟的冷风吹的有些精神，他重新注视眼前这个蹦蹦跳跳的少女，巷子里黑夜如瀑布而下，只有少女娇俏的背影在闪着光。

很多年以后，宋祈安无比珍视的这一切，也都在慢慢的破碎掉。

不是失去的就都能回来，他以后才慢慢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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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想拿出手机拨通贺厌生的电话问他为什么这几天又变回了之前那个高高在上的模样。

莫名其妙！

她想，这么晚他肯定睡了，她摸出手机编辑好一条短信，“厌生，你能给我补课吗。”就当是为了月考，她安抚自己。

她摸着漆黑的手机屏，正襟危坐的等着贺厌生的回复，不知等了多久，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然天亮。

她猛然惊醒就去摸身下的手机，点到贺厌生的对话框里发现仅仅只有她发的那条信息，她失落的垂下眼眸，以往他就算再不好，也会跟她补课的。

她踩着时间出门时正巧碰到贺厌生，她直直地跟了上去，只有她自己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巧。

“厌生，你看到我发的消息了吗？”看到了。”那你怎么不回复！”她有些委屈般的控诉，贺厌生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女人是不知道羞耻为何物吗？

十八岁的贺厌生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气，或许是被许妍小心翼翼捧着，亦或许是自卑阴郁让他更渐讨厌许妍热烈的脸。

“我有这个义务吗？回你信息。”许妍也不恼，她扯着贺厌生的袖子，那我现在问你好了：“贺厌生，你愿不愿意帮我补课。”

他喉头一紧本想说不愿意但在触到许妍小心翼翼期待的眼神时，他沉默了。

心中好像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引导着他，平日里被维护的完美而严峻冷酷的面容之下，仿佛流淌过什么东西。

他下意识回复道，“好。”

“你答应了！”许妍瞪大眼睛，眼睛里好像快闪出星星，之前都是她主动逼着贺厌生，他实在被磨的没有办法了。

这次是他自己主动答应的，好像离成功又近了一步。许妍暗自开心。

是十八岁的贺厌生答应的，还是二十三岁的贺厌生答应的。

好像已然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