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家是哪里的?”
“旧陟楼街。”
房间的门缓缓推开,一少年端着一碗深色的药汁进来:“师傅,凉好了。”
“递给他吧。”
他双手小心的接过少年递过来的碗,张口毫不犹豫一口灌下。他渴了,很渴。他还想再来一碗。当他意识到这是一碗药汤时,嘴里已经很苦很苦了。老人提过条案上的水壶,倒了一盅水递给他:“漱漱口,很苦的。”
他起身上了一趟茅房,在里面将腰间的盘缠解开,拿出两块银钱准备待会付给老人治疗费。他走过庭院,这是栋多间带耳房长廊的宅院。院墙边,一棵粗枝干虬,盛开着梅花的梅树,粒粒红梅藏露在白雪白中。是那样的鲜艳欲滴。整个院子条石铺地。整齐、干净。
“老人家,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他双手捧上两块银元,对老人家说道。老人看向他,沉默了会儿:“这钱我不会收,出门在外,遇上是缘分。只是,你这身子骨……”
“老人家,我没事,你收下吧!”他依然伸着手,捧着银元递给老人。“听老夫一句劝,身体要紧,你最好找个旅馆住下,好好治疗休养一段时间再走。”他捧着银元,向老人深深的弯下腰:“多谢老人家!”将手中的银元轻轻的放在老人身边的条案上。提起包袱,迈过高高的门坎。
走出几步,他已泪流满面:我也有一个温暖幸福的家,就因为自己一念之差,不听父母劝告和大伯的阻拦。才导致自己如今生死难料的境地。他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抬头环顾周围。
这是一条依山而建的街道,街道右面又依着一条小河。好一片依山傍水的集市。他踩着残雪,走到街的尽头。此时,肚子里咕咕叫着,可嘴里一点味口也没有。他转身往街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