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能有一个有点出息,我死也就闭眼了。”
唐文秀给婆婆慢慢的扇着扇子:“舅,我家情况你也知道,就是有点老米当餐、过顿,其他的还不如你家。家里几个老长工都是我大伯在世的时候雇来的。这么多年也没哪个辞掉不干。
后来田地也没增加,再说这表侄长的一表人才,家里想法子让孩子学门手艺吧。常年道:身有一技好养家。这才是正道。”
“唉,理是这么个理,手里没有叉鸡米,找哪个呢?”
“舅,事在人为,叫表兄弟平时多留意些。”
老舅叹口气,摆摆手:“莫提那两个大人,指望不上,指望不上!”
……
“母亲。”白玉宝推门进来。
“都睡下了?”
“睡下了。他们来有事吗?”白玉宝小声问道。
“唉,这么大一屋身强力壮的劳动力,都窝在家里挨饿,纵然可怜也不可怜。”
“想要袋粮?还是要帮其他的忙?”
“你舅爹想把这孙子留下来给你做伴。”
“跟我做伴?你答应了?”
“这孩子我还是第一次见,也不知道什么秉性。早年你大爷爷在世的时候,他父亲兄弟俩来糟坊干了一段时间,不知为何事,你大爷爷对你爷爷发了很大一顿火后,把他们轰走了。那时有你大爷爷在,镇的住事。
有其父必有其子。我们家现在不能再有任何差错,也经不起任何折腾。”
“他们要在家住几天?”
“应该不会多住,这么忙?哪有工夫伺候?”
油灯下,白玉宝一手摇着扇子,一手握着笔,在纸上写画着。他倒过笔一下一下戳在桌子上,嘴里“糟坊,糟坊”的念着。
白玉宝跟往常一样,大清早就起了床。他扯过洗脸巾,端着洗脸盆,进灶房舀水洗脸:“耶,这满缸水是你挑的?”
正在往架子上放水桶的孙好吃笑笑。
“家里每天有长工挑水的。你怎么知道水井在哪里?”白玉宝见他满头大汗,接着问道:“你洗吗?”
孙好吃用手抹着额头上的汗:“我起床洗过。出去转了一圈。”
白玉宝拧干洗脸巾递给他:“擦擦汗。”
“不用,我就水洗洗。”孙好吃指着洗脸盆说道。
白玉宝将手帕晾在竹竿上,若有所思。转身:“跟我一起上街,去不去?”
“去。”孙好吃爽快的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