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掀帘出来的伙计招手，伙计小跑过来。

“你这酒在哪里上的？”

“青竹镇。”

“楠木县？那么远，怎么不在本县糟坊进？”

“本县就几家小洒坊，早年也在玉河白家糟坊进过货，那时的酒真不错，厚、醇香。

我们这酒馆有档次，进酒馆喝酒的人对酒讲究，味太漂，留不住人。”

白玉宝点点头：“看你们生意不错。

“蒙大家抬爱，还好吧。”

“这周边，其他酒坊的酒怎么样？”

“这个怎么说呢？喝酒的人都知道：水好、料好，还要有艺高的煮酒师。除了白氏糟坊，其他的都是半路出家的师傅。”

“既然白氏糟坊的酒不错，你们可以建议他保住原来的风味！”

“嗨，做生意嘛，要的是利润。他的酒销路不错，不愁卖。”

“舅，你是跟我一起还逛逛，还是先回？”

“还要逛？这么热，你能走不？你母亲不是千叮万嘱的，不把你送回家能行吗？”

“还留着你们吃了中饭？”

“还中饭，早饭都没吃。”

“那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白玉宝一屁股坐在门外的椅子上，舅舅进屋跟母亲讲去。他脱下鞋，扯下袜，白色的袜子被鲜血染红了几片。

“哥。”

“耶，小妹回来了。有人给我端饭了。”

“你脚怎么啦？”

“走路，起了个泡。”

母亲唐文秀听着女儿的声音，从里屋出来：“玉兰。”

“母亲，哥的脚出血了。”

“啊！出血了，我看看。”

“走路起了个泡，没事。”白玉宝缩着脚说道。

玉兰进屋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奶奶身边，搂着奶奶亲了下。转身：“耶，舅，你来了。”

“我还以为你不认得舅呢！”

“那能呢，这不是没想到吗？想你老姐了？来看看。不是我说你，舅，你们就是要勤点来看看我母亲。”

“放假了？”

“没放假。想你们了，就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