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孩子,接到这儿来了?”
“我找到家里去,见你还没回来。不放心,就一路走来。白玉宝说着纵身上车:“没为难你吧?”
“没有。”
“把他送到哪儿了?”
“先送到他家里去。他抱了一坛子酒出来,叫我送他去鹰什么山。”
“鹰嘴山。”
“对,鹰嘴山。车到山脚下,上不去,叫我把驴子拴在树上。帮他把那坛子酒送上山。孩子,你怎么跟这种人杠起来了?”
“我之前根本不认得他,只是听别人说过他的一些事。只到前几天我在铺子里,叫掌柜把账本拿来我看一下,我才晓得:他欠我铺子里1000多两。今天他又来赊酒,你都看到了。”
“他叫我明天上山去接他。孩子,你要是有我能帮上忙的事,你尽管说。”
“范爷爷,这件事不想法子了结,对我糟坊和铺子里的生意会有很大影响。”
“找个有脸面的人,帮你出面见见山上的人。”
“这是个好主意。我得好好想想。”
“是得想个周全的法子。这人心狠的狠。”
“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这糟坊迟早是他的。他要吞下你家糟坊。”
“口气不小哈!也不问问自己的喉咙、肚子有这大么?
“孩子,这种人什么都做的出来。他说要包下我这车,车费记在你家糟坊里。你一定要多留个心眼。”
“就他翻不起多大泡。关键在于山上的土匪头子黑二骡子。要怎样上山去见到黑二骡子,只要能框住他,就好办。
范爷爷,这事我想过,办的越早、快越,越好。你明天早上上山去接他,把我也带去。
是公是母,明天一定要见到黑二骡子。我带上账本,问问他:你们山上的人喝的酒,都是蒋八在我糟坊里赊来的,问他知不知道这事?
问清楚这酒钱是他没给蒋八,还是给蒋八了,蒋八黑了这酒钱?
他要是白喝了我这么多酒,这人情是我的。他若给了酒钱,对蒋八,我要向他讨个说法。”
“孩子,他们是土匪,土匪是不讲理的。你上山怕是……。”
“没事。土匪也是有明理的。再说我都这么大了,如果遇事前怕狼后怕虎,我的生意还怎么做?怎么立足?”
“这个土匪头子是你本地人?”
“算,也不算。他有个姐早年被卖到我们这里的下玉河,一群外甥还没成人,他姐就死了。后来一群外甥是他接济照顾大的。听说他外甥要上山投靠他,都没让他外甥上山入伙。”
“那这人还有点人性。”
“有人说他杀人不眨眼,具体我也不清楚,都是道听途说。明天见了就晓得。”白玉宝跳下车:“范爷爷,你明早别做饭,外面吃。我大早来罗记包子铺等你。”
一老一少赶着驴车,太阳当顶时来到了鹰嘴山脚下。在个叫脚趾沟的山坳边顺好车,将驴子拴在一处悬崖下的大树上。
“范爷爷,我抱酒坛子,你把这个拿着。”
范老汉接过白玉宝递过来的用竹筒套着的东西,看了看,掂了掂:“这里面的东西有些份量。”
“你当拐杖柱着。”
突然,前面山上一处石崖上有人大声吼道:“下面是什么人?”
老、少对视了一眼,白玉宝大声道:“送酒的。你吓了我一跳,酒坛子差点掉地了。”
“那老头?”
“赶车的。昨天送蒋八来过的。”
“他手里拿的啥?”
“木头棍子。年纪大了,这么高的山,得拄着棍子走。”白玉宝说着脚不停的往上走。崖上的人没有再说什么。
老、少往上走了半架山。前面一截两人合围的树桩上窜出一个人,端着镖枪大声问道:“下面是什么人?”
“送酒的。这是赶车的。蒋八叫他今天来接他的。”
白玉宝像和熟人打招呼似的从容对答着,不停的往前走。走了一段路回头望去,树桩上的人不见了。
“下面的人停下,停下。”前面悬崖边一人鸭公似的声音连连破罗道。
白玉宝一只脚撑在一处石头上,酒坛子搁在膝盖上。扬头问道:“你们几道关卡?我过了两道。送酒的。”
“谁叫你们送的?”
“没人叫。这坛子酒是十年陈酿,我特意送来孝敬黑爷的。”
“站那别动,我去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