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霍腾蹲在边上保护,那些地方的主教可再没脸来招惹她们。相应的,长公主检查了霍腾的金库后,也乐意给他再追加一笔赞助费。
至少安德尔海娜清楚,霍腾有自己的发展计划,不穷兵黩武也不横征暴敛。
霍腾之前求了她两次,要借用奎德林堡的修道院金币作坊加工金银铜币,这事长公主一直没有仔细答应下来,发现霍腾存了一堆矿石后,她感觉确实可以允许霍腾更进一步的使用奎德林堡了。
傍晚时分,附近有头有脸的乡绅权贵聚集在教堂里,开始讨论这一晚上怎么熬过去。
守夜礼十分枯燥无趣,整个过程便是一群穷极无聊的贵族,坐在一起听一样穷极无聊的主教讲圣经,然后默默祈祷,直到天明。
所以为了防止在守夜礼出现有人打飞机、当场通奸之类的离谱事情,霍腾特别安排一家人坐在单独的位置中,让她们与下面的粗人隔开。
宫相莫里斯,他是美因茨教廷的人,和布尔查德是好朋友。正因如此,他才不敢与长公主见面,害怕长公主谈起修道院的领导权问题。如果不是守夜礼,他早就跑到南方去了。
守夜礼的仪式很简单,诵念颂词、领圣餐仪式、跟颂经书,这一套走下来,没啥新意也不值得书写。所以领完圣餐,霍腾就安排女仆把康诺莎送回家休息。
“不好不好不好!不对,好事好事好事!夫人一回到家里羊水就破了,而且,”格蕾雅急匆匆的一路狂奔,裙角被挂破都没来得及说话,她满脸惊喜的向霍腾报喜:“而且是个男孩!我们家终于有个正统男丁了。”
这么快?
霍腾一时恍惚。
君特是霍腾的私生子,过继给帕德博恩,严格来说那不是他的儿子。
而这个新出生的男孩,可是正儿八经的婚生子,有继承权、也能冠上博文登家族的姓氏。
但想必他以后肯定不需要再练习祖传的裁缝技术。
听说伯爵的儿子有了,教堂里的贵族家庭纷纷传来恭喜的喝彩声,人群里的老马迪此刻无比闪耀的,甚至在教堂里跳起了舞蹈。
“太好了!”
一听到霍腾的嫡系长子诞生,第一个杀出去的,赫然是初来乍到,就以女主人自居的长公主,把歌蒂斯迪乌这二号人物都排挤到了角落里。
“唉,我都开始感觉我没有话语权了。”歌蒂斯迪乌困扰的揉着自己的小帽子。
“别说你了,我都觉得不该来。”王后玛蒂尔达比小黄鹂还要矮小,她无语的拍打着裙角,和众多宫廷女性一样只能追随着长公主精力旺盛的脚步。
事实上,两位公主目前的身份确实算不上多高,只是两个没依仗的有钱富婆而已。可长公主贞名在外,很有圣女的那股味道,因此一行一站,都让这群女人肃然起敬。与之相比,二公主显然就没那么被人尊敬。说句不好听的,爱排场的蠢女人,站在人群里没什么朋友,活像个美女棒槌。
一行人也顾不得遵守什么守夜礼,急匆匆的调转马头跑回城堡里。
房间里,康诺莎满脸汗水,欣慰的不停流着眼泪,沿着那雪白的皮肤一路滑下。
在她的怀抱中,躺着一个皱巴巴的、脑袋上几个黑毛的小屁孩,正哇哇的哭喊。
两个有过照顾孩子经验的保姆正在给他缠上柔软暖和的冬布保暖。冬天生的孩子经常因为严寒而夭折,所以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
守夜?
这时候还给基督守个屁的夜,霍腾一家子在长公主的安排下全都堵到这里守夜,看护这孩子了。
“我决定,他出生于圣诞节的哥廷根教堂,这或许正是上帝的恩赐。因此我要给他起名为‘约安尼斯’。感激上帝的仁慈。”长公主抱着孩子,情绪高昂的临时决定了这倒霉孩子的教名。
约安尼斯,就是希腊语从闪米特语里翻译到的约翰尼,也就是基督教世界里最常见的约翰。这个名字在所有基督教的国家里都存在,并根据地方口音不同有乔瓦尼、伊凡、胡安、乔、汉斯等变体。
长公主精通拉丁、希腊文化,当然是以时下地位最高的希腊文来为霍腾的孩子起名,这个名字的含义,就是耶和华的仁慈。
霍腾擦着额头的汗,坐在烧的火红的火盆边握紧康诺莎的手。
而康诺莎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再三询问霍腾:“你妈什么时候走啊?这到底是我的孩子,还是她的孩子?”
“什么我妈...长公主过两天应该就要撤退了。王后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