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

意图很明显，是让慕柔歇息歇息。

慕柔也知道徐嘉川的好意，她没拒绝，毕竟她精力不比徐嘉川，她是真有些累。

一回到办公室里，慕柔立马端起了之前王副厂长给她倒的那杯水。

她喝得见了杯底，才把杯子放下。

一放下，她瞧见徐嘉川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慕柔有些难为情，莫不是自己刚才喝水的样子太猴急了？

慕柔为自己辩解，“我太渴了，所以……”

徐嘉川突然出声：“这杯子，是我的。”

慕柔愣住。

愣了几秒，她回过神，立即拿袖子内侧在杯口上擦了一圈。

“抱歉啊，王副厂长给我倒的水，我没料到他是拿了你的杯子。”

徐嘉川没吭声，只静静盯着慕柔的动作。

慕柔被盯得莫名其妙，她放下杯子，突然内心一怔。

徐嘉川这人是十分讲究的，他不太喜欢和别人共用一个杯子喝水。只是周围人总有不那么讲究的人，大大咧咧地拿他杯子喝水。

每次这种情况，徐嘉川总要拿袖子内侧仔细把杯口全部擦一圈，才肯重新用这个杯子。

徐嘉川擦杯子的时候总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擦，这是他私人的习惯，大家都不知道。

慕柔想起自己刚才的动作，心里有点虚。

她没敢抬头去看徐嘉川的眼神，只低着头说：“我看参观的也差不多了，我就观察到这里，我也差不多该回工厂了。”

徐嘉川没深究，但也没答应放她走，他只说：“午饭时间到了，慕柔同志，吃了饭再说吧。”

慕柔心想，也行，正好参观一下人家工厂的食堂。

两人走去食堂的时候，徐嘉川不经意地问道：“慕柔同志，我想问问，你平时喜欢吃萝卜还是喜欢吃黄瓜？”

慕柔突然警觉起来。

虽然这时候原本就是要去吃饭，徐嘉川提这个问题也合乎情理。但刚才她无意间暴露了一个徐嘉川的小习惯，徐嘉川这会儿心里肯定疑惑着呢。

这肯定是徐嘉川故意来考验她的。

萝卜和黄瓜，徐嘉川喜欢吃黄瓜。

慕柔毫不犹豫地回答：“萝卜。”

徐嘉川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只笑了笑，“看来慕柔同志和我不一样，我喜欢吃黄瓜。那么慕柔同志，你平时喜欢吃苹果还是香蕉？”

慕柔想也没想，“苹果。”

徐嘉川又问：“那你觉得竹笋好吃还是蘑菇好吃？”

慕柔不假思索：“蘑菇。”

徐嘉川眸色变深，他盯着慕柔，意味深长地说：“慕柔同志和我完全不一样，我不喜欢吃的东西，慕柔同志都喜欢。”

慕柔一愣，垂着脑袋，一脸心虚。

唉，大意了！

32 ? 第 32 章

◎学徒工散伙◎

慕柔参观完机床厂的几天后, 连偶尔路过机床厂都要绕道而行。

她生怕再遇到徐嘉川，她发现她和徐嘉川是没办法长时间待在一起的，待在一起准出事。她知道徐嘉川的一些习惯, 她了解徐嘉川的一些想法。

可是她现在是不该知道, 不该了解的。

徐嘉川生性敏感, 他纵使表面上不显露，但心底里一定在细细琢磨, 慕柔怕再遇见徐嘉川, 暴露更多，干脆减少外出时间。

她现在一下班就只往酒厂里跑。

经过两轮发酵, 酒厂里已经酿成了第一批酒。浓香型的新酒刚出来, 慕国华让大家都品尝了些, 味道比较辣口，还得储藏一段时间。

之后再勾调一下, 就是酒的成品了。

在这段时间内，酒的销量问题是个大问题。

慕国华拉着郑祥友和慕柔商量，想在过年之前卖出去一批酒。

慕国华是这样打算的：“你看大家辛辛苦苦跟着我做了好几个月, 到时候过年回去, 没拿到一分钱，我心里也挺愧疚, 我想着在春节之前卖掉一批酒，按比例分红, 让大家回家都过个好年。”

郑祥友摆手，“我不要紧，不需要这么着急。”

慕国华拍了拍郑祥友的肩膀, “老郑啊, 你我交情深, 你支持我，我都知道，可那些年轻小辈未必这么想啊。你想想看，谁愿意干了快半年，什么都捞不到呢？”

郑祥友一听到慕国华说起小辈，连忙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