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瓢，咕隆隆漱口，多次之后，才将嘴里的苦味压下去。

她没想到，世界上真的有盐苦味比咸味更重。

“起来吧，我没怪你。怪我，太过好奇。”

农妇胆战心惊，接到陈彦诚恳没有怪罪的眼神后，才从地上爬起来。

“多谢姑娘。”粗糙的手纠缠在一起，心中的石头并未落下。

“此盐多少钱一斤。”陈彦在国师府中用的盐，颗粒均匀，颜色雪白。

在洛璃城用的差一点，但也没差到此等地步。

“五百文，这是最下等的盐，好的我们用不起。”农妇抬头瞅着陈彦，不懂她想问什么。

“嗯。”没接话。

陈彦仪态万千地走出院子，挥手向农妇告别。

“叨唠姐姐，水喝完，我也该回去了。”

留下来的农妇有点懵，问了又不说，喝的水全拿去漱口。

“真是个怪人。”

陈彦回去后，见到有事弟子服其劳，师父等着喝茶的师徒俩。

“师父，秦国盐业不发达吗？”盐铁两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官营。

刘承元放下茶杯：“为何这样问？”小弟子出去一趟，遇到啥烦心事？愁眉苦脸的，还在纠结。

“弟子今天路过附近的村子，进去讨了口水喝，发现农家所用的盐，又丑又苦，那能叫盐吗？”

陈彦五官皱在一起，想起那一幕，嘴里开始隐约发苦。

都是阴影。

刘承元第一次听到盐可以用丑来形容。

不怪孩子不解，国师府就算是漱口的盐，都是一等一的好物。

有超出自己想象的东西，想不通很正常。

刘丰有插话：“师妹，国师府的盐，外面卖几十两银子一斤。而师妹所说的农家的盐，大概是五百文一斤，是不经任何手段，直接从盐湖中捞上来，晒干所致。价格其实并不贵，晒盐的过程所耗费的时长还有人力，接着运输的环节，每一步都有损耗。”

盐乃是民生大计，官府是一向牢牢把握在手中，为此不惜得罪世家大族。

“还不贵？”陈彦想起两块钱一包的盐，还有一块五的，一块二的，瞬间感受到参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