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陆浅抓着行李箱拉杆的手瞬间收紧,皱着眉看窝在沙发上品酒的陆文。陆文穿着真丝睡袍,腰带系得松松垮垮,V字领口大敞,露出奶油色的紧实胸肌。
不得不说陆家人都长了一副好相貌,无论是陆浅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还是陆文这个名正言顺的太子爷。
“关你屁事?”陆浅下意识讥讽。
他跟陆文的关系十分恶劣,陆文表面君子,背地小人。陆浅小时候胆小,差点被陆文折磨到精神失常,有次烧得迷迷糊糊,梦到了前世的事,惊觉陆文跟前世那位跟他争得你死我活的太子殿下长得一模一样。
那次烧好后,陆浅看陆文的眼神有了很大的变化。
没想到陆文没觉得冒犯,反倒饶有兴趣地来了一句:“都记起来了?”
这下好了,新仇加旧恨,两人拼了命地整对方。
陆文每次动手,陆浅都要伤筋动骨好久,但陆浅找的那些麻烦对陆文而言不过是挠痒痒。
陆文哼笑一声,喝了口杯中的红酒:“给你个建议,向我服个软,好好当你的富二代,不然你就等着流落街头吧。”
“别搞笑了。”陆浅嗤笑,“你要有这个本事,早就动手了。”
陆文沉了脸,打量着陆浅,话题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转弯:“无影怎么样?”
“哪来什么无影?封建王朝早亡了,你还是早点认清自己吧,别整天做皇帝梦了。”
陆文被刺,也拿话刺了回去:“果然,下贱的人无论投胎转世多少次,都改变不了低贱的命运。”
类似的话,陆文说过很多次,以前陆浅还会因为自己的身份羞愧,现在已经没有感觉了。
“这句话你去陆叔叔面前讲吧。”
陆浅是陆斐林亲生儿子这件事并未对外公布,对外的说法是亲戚家借住的小孩。
这是在维护家族名声,也是在敲打陆浅,不要动歪心思。
陆浅也是个硬骨头,见陆家把他藏着掖着,无论公开场合还是私底下都叫陆斐林叔叔,从未喊过他爸爸。
陆文显然被气得不轻,咬牙切齿道:“当三当出自豪感了?”
“麻烦你弄清楚一点。”陆浅冷漠回视,“当三的不是我,出轨的也不是我。你要真这么介意,别把你的怒火撒我这个无辜人身上,找你爹去。”
身后传来玻璃杯碎裂的声音,陆浅没有回头,径直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在一楼,原先是个工具房,放置打扫工具的。陆浅来了之后这间房就多了一张床,仅此而已,这么多年过去,这间房也没多大改变。
陆浅打开灯,看清眼前的景象后怔住了。
一条成年男人手臂粗细的蛇盘踞在他的床上,皮是浅粉色的,鳞片富有光泽。这条蛇在爬宠爱好者眼中,大概是妲己一般的存在。
陆浅不由得想到小时候的事。
那时候他还没恢复记忆,初来陆家有种寄人篱下的窘迫,同时也迫切地想要融入新的环境。他知道陆斐林不喜欢他,陆夫人也不喜欢他,唯一能够亲近的只有嘴角总是带着微笑,气质温润如玉的哥哥。
可惜,这位看起来温柔的哥哥并不是什么善茬,他刚来陆家的第一天,陆文就把他推进了泳池。
不会游泳的陆浅呛了好几口水,他挣扎着爬出泳池,十分狼狈。陆文却看着他笑,漫不经心地道歉,说他不是故意的。
陆浅没有闹,他很清楚,在陆家,没有人可以为他主持公道。
可能就是从那时候起,陆文认定了他是软柿子,变本加厉地欺负他。
陆文会拿他的作业本打草稿,会把宠物蛇丢他的床上,会故意带一大帮朋友来戏耍他,让他难堪,生气的时候会对他拳脚相向……
他见识过这位天之骄子所有的恶劣,知道陆文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也早就过了被人讨厌会难过的年纪,但时间过去越久,他的报复心就越强,他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床上的蛇被陆浅抓了起来。
恢复记忆后他就不怕这些东西了,可能是因为前世经受的事比这些恶心得多,相比起来,这些东西就像是小打小闹。
陆浅一手抓蛇,一手拉行李箱,直冲客厅去。
陆文还在客厅喝酒,沙发边散落着玻璃碎片。陆浅直接把蛇砸到陆文脸上,冷声道:“还给你。”
“陆浅!你有病啊!”陆文被砸得一懵,过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么大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