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行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关切地问道:“有没有伤着你?”
关惜愤怒地看着他:“你跟踪我?”
应行舟低头:“我没有恶意。”
关惜大声吼道:“你跟踪我,还叫没有恶意?”
恰巧有两个联防巡逻员路过,听到关惜的声音,他们围上来问道:“什么事?”
关惜指着应行舟说:“这个变态跟踪我!”
巡逻员打量应行舟,他的肤色比常人要黑,看起来就像混道上不好惹的。他们抽出棍子,指着他说:“麻烦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
应行舟看着关惜说:“我是她的朋友。”
关惜连忙否认:“不,他不是我的朋友,我不认识他。这个人是个变态,还去我上班的地方蹲守。”
一听这话,两个巡防员控制住他:“你是什么人,跟我们回派出所就知道了。”
应行舟没有挣扎反抗。在关惜面前做这些事情,反而会吓到她。他柔声对她说:“你快回去吧,小心脚下。”
关惜没理会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屋里,她拿上衣服去洗澡。在水汽氤氲的浴室里,她感到一丝后怕。这几天刻意没有出门,但是应行舟还是找到了她的住处。
也许今天一整天,他都在暗处跟踪自己。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而她丝毫没有察觉。
应行舟对她不会有恶意,而她非常反感。
洗完澡出来,她披着被子坐在床上。想到自己被罩在一张叫“应行舟”的网里,她不寒而栗。
她给陆慎打了一个电话。
陆慎正在会所里跟景南方喝茶。接电话前,他先看了一眼时间,随后朝景南方打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
“怎么还没睡?”陆慎问她。在应行舟出现之前,关惜只有几次是在下班后给他打电话说工作上的事情,且不超过八点。
关惜又咬嘴唇,鼓足勇气说:“我今天看到他了,在城中村路口。”
陆慎惊讶于应行舟的速度。按理说,关惜几天都没出门,他应该还处在蹲守阶段。他问她:“他对你做什么了?”
“那倒没有。下雨了,我脚打滑,差点摔下去,他过来扶了我一把。”关惜老实说。
景南方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右手去摸左手腕上的串子,认真听他讲电话。
陆慎说:“那你现在怎么想?”
“我没有想法,我很烦躁。”关惜说。
“那出来喝酒吗?我可以去接你。”陆慎说。
“喝酒也解决不了问题,我就不去了。”
陆慎点头夸她:“挺清醒的。那你想好了再跟我说吧。”
“我……”关惜犹豫。
陆慎耐心听着,十几秒钟之后,她说:“也没什么事,这么晚打扰你,不好意思。”
“早点休息。”
电话挂掉之后,景南方颇有兴趣地问他:“怎么?有女朋友了?”
陆慎严肃地摇头:“不是,是公司的一个员工,遇到了一点问题。”
“不是工作上的问题吧?私人生活,怎么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找你。”景南方揶揄他,眼光里充满戏谑。
陆慎给自己倒一杯茶,一口气喝完:“说明我深得人心。”
景南方才不相信他的话:“怎么,动情了?她有什么过人之处,让陆公子这么上心?”
想想关惜的样子,陆慎笑了笑:“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改天我去慧通科技看看。”景南方说。
……
外面的雨还在下,没有要停的迹象。
谭承笑着跟派出所的民警握手道别。等到了外面之后,他伸脚朝跟在后面的应行舟踹过去,嘴里骂道:“我转业到地方之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丢脸。应行舟,你真他娘的有能耐!”
应行舟没有躲开,结实地挨了一脚。他嘻皮笑脸地说:“连长真是宝刀未老,踹人还是那么疼。”
谭承横起手肘朝他虚晃一下:“老子警告你,下次再让我到派出所来领人,我就把你废了。”
应行舟点头:“连长放心,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哼!”谭承不相信他的话:“有周晓露在,你就没脑子了。我看你这一辈子要栽在她手上。”
应行舟露出一个苦涩的笑:“你觉得有那个可能吗?”
谭承斜眼看他:“你有那个心,但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