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汀晏身体肌肉再也聚不拢,准备迎接一场暴风雨。
“已报警——住手!”
一个男人的声音。
语调严肃沉稳,不是磁性低音炮,是淡淡的清雅感。
地上的人连拉带拽慌忙逃离。
“姐姐!”
阚汀晏撑着一口气,望向跑来的少年。
少年依旧全副武装,仅露出的眼镜水光波澜,睫毛湿润。
她今天明白了,什么叫眼睛会说话。
只有一双眼睛,担心,失落,慌张全部都能阅尽。
与他一道而来的是,阚汀晏有点熟悉,青绿色休闲服?
商场里好像见过。
不管是谁,阚汀晏冲两人笑笑,表示没事。
扯动嘴皮的功夫。
前方两人:...
阚汀晏:“啊,唔——”
忘记被一拳凑下颚,她扯嘴角后,滚烫浓滑的血液涌出。
刚想开口,更多了,瀑布一样挂在下巴。
她掀衣服擦拭血帘。
一只手伸出,“给。”
手指白皙,骨节泛红,筋络分明。
妥妥美手托着手帕。
“谢谢。”
想到用衣服擦,不仅不会干净,血腥味挂在身上,怎么回家。
胡乱抹掉血液,阚汀晏点点头,“感激不尽,好人。”
一句很官方的话。
不过说话人已经是“血泪”模糊,那人没有计较。
青绿色男人打量,确认没什么大伤口,转身离去。
阚汀晏想叫住,问他手帕。
不过k市这么点大,男人看上去非富即贵,下次见着了道谢便是。
想来也不缺一张帕子。
阚汀晏转头,问:“受伤了吗?”
少年摇摇头,拿出包里的法棍。
爬墙的时候,法棍由他带着。
阚汀晏抬手去接,意外碰到了少年的防晒袖。
“嘶。”
少年倒吸一口凉气。
举动被阚汀晏看在眼里,想起方才...
-
诊所。
阚汀晏漱口消毒,下颚复位。
虽然痛,不过比起一对n的漫长折磨,畅快多了。
门口等待的少年,抱着法棍。
说来奇怪,他现在的模样,和法棍融为一体,画面和谐。
只是几根普通的法棍,在他的怀里,奇妙的...低沉。
阚汀晏走上前,“好了,走吧。”
“没有事情吧?”少年关怀的问,盯着她碘伏消毒后暗黄的伤口。
阚汀晏也低头看手臂,几块黄斑一样,“小事,看着可怕而已。”
他们慢悠悠地走着。
“哝。”阚汀晏停下,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
透明的玻璃瓶装着焦糖色膏状物,清晰的几个字“老牌跌打损伤膏”。
少年捧在手心,抬眸,支支吾吾,“那个...我会还钱的...”
阚汀晏摆摆手,“不贵才十几块——”
“一百七。”
愣住,阚汀晏停下。
“k市只有第一医院有卖,诊所其实是老医生开,贵的。”少年认真。
被猜透,阚汀晏挠着头,对少年的认知再次丰富。
阚汀晏:“你叫什么?”
“单祁渊,shan单,祁连山的祁,深渊... 渊亭山立的渊。你呢?”
“阚汀晏。阚月阚,往渚还汀汀,晏安晏。”
“好...”
少年再次默不作声。
看着他欲说还休的样,阚汀晏笑,牵动下颚,痛感让五官歪斜,“加个联系方式呗,方便。”
少年腾地低下头,在阚汀晏看不见的地方。
红霞扑面三分艳。
卷着书包袋子,心理紧张,“只有电话。”
“嗯?微信呢。”
单祁渊在包里翻出一条——大甜菜电话手表。
阚汀晏:黑人问号
“多大了啊,我天。”
“16。公司管社交软件,觉得麻烦干脆就不用手机了。”
他还想说大甜菜可以定位,之前外婆几次通过这个找回自己...
算了,不说吧。
她也不是谁的绿皮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