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手机按钮的触碰,摄像机进入数字计时,边角的红点跳动。
和单祁渊的心跳一般快速。
他上半身衣服零碎地遗弃在地,布料大洞是挣扎的痕迹。
近几年的项目开发,城区建设,使得通向荒凉,没有景色的盘山路段人烟稀少。
黄土连天,几棵枯槁的老树下。
少年白瓷似的上半身裸露,青紫黑红的花色斑驳。
小弟退成两路,高大男人从中间走出。
虎头纹身攀附在脊背,粗糙皮肉生满黑毛。
看见“花花绿绿”的少年,虎头纹身皱眉,单眼皮压着眼珠子。
露出的半颗眼球凶残邪恶。
“虎哥,用这个!”年轻人掏出一叠a4纸。
材质不错,纸张边缘锐利如锋。
虎头纹身挑嘴,深深看了眼年轻人,“呵,我老了,还是你们拓麻脑子灵光。”
年轻人嘿嘿笑,蹲下来帮忙。
双手寻找少年身上,乌青与乌青之间。
雪白成了任其宰割的猪排。
a4纸,学校门口复印店里多的是。
五毛钱一张,多打印平均三毛。、
那些纸张偏软,透,易烂。
年轻人手里的,并不是打印店里。
纸张两面书写不是问题。
不懂,反正——光是边缘的划拉,就能勾勒出新鲜的红艳血色。
少年浑身颤栗,被围堵时的麻木不仁,现在才有了反应。
他宁肯拳脚雨落。
a4边缘一下下磨割他的心智,无法愈合的“浅”伤口,漫长的酷刑。
时间撞击他的神经,每一秒都在提醒——他依然痛苦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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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抓马拉力车一发冲天,马上超过提前一秒的阚汀晏。
阚汀晏生疏,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细汗微冒。
说的没错,三年只骑摩托,突然换到圆圈方向盘,不适应感强烈。
不过,刺激。
前方u形大环,阚汀晏猛打方向盘,越过金色车身提前漂移。
“草!”王游瞪眼。
危险如阚汀晏,刚才如果晚或早分毫,两车高速相撞必死。
想到防护带草坪的修缮费用,王游肉疼。
直行通道上,阚汀晏眼睛不适,两旁飞速略过的景物晃眼。
眼皮抽搐,挤眉弄眼想缓解,不适感依旧。
她只当是许久没畅快飙速,阚汀晏不放心上。
趁间隙,金色抓马追上。
终点处,萨北望着“纠缠不清”的两辆车。
黑色甩开,金色追超。
一甩一超,齐齐冲向萨北。
狂风卷起萨北发丝,风中凌乱。
“平局!”
念出电子显示屏的字,萨北让人去接两位爷。
阚汀晏一步跨出车门,抽掉手套,按住左眼。
“怎么了?晏姐!”萨北跑来。
比赛中隔着护目镜,又带胶皮手套,无法按摩快跳飞的眼皮。
皮肤按压,终于让眼皮暂时消停。
“嗯,眼皮刚才一直跳。”
“左眼跳灾,右眼跳财,你咋咯?”
阚汀晏淡淡,“我还听过相反的版本,不准吧。跳有什么用,也不知道会是什么。”
王游鼓着腮帮子,“预示着老子今天要跟你不死不休!”
“哦,王爷很拽。”阚汀晏抱臂,斜眼瞅,“几点了,饿。”
萨北看表,“7点整。”
“吃啥吃!俱乐部的赛道不标准,野生跑道才好,走!”王游率先走出。
阚汀晏:“要不要看看你怎么砸自家店的招牌,sherry dillon小王爷?”
王游打开车库门,“早跟我爹说,包下边区山头给我建跑道,老头子硬是不肯!”
“喂,比什么?”阚汀晏和萨北站在门外,对王游背影叫。
“我不叫喂!”王游努嘴,开锁,“比摩托,你不是在英国天天骑摩托,这样不算我欺负你吧!”
阚汀晏长腿一跨,翻上车身,“行。”
7点,k市落日西沉,余下微薄的橙色。
俱乐部车库,一辆接一辆的机车冲出。
炸裂炫酷,色彩碰撞地打头。
明晃敞亮的车前灯,在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