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哝,到了!”
王游刹车。
俱乐部在城郊,他们绕着郊区来到公路前。
阚汀晏推开护目镜,调大车灯亮度,环顾周围。
浅绿淡黄的小草,零碎地生长,黄土斑秃似的裸露。
“这是哪?”刚回k市不久,阚汀晏疑惑。
“盘山公路,工程撤掉好久了,没人。”
萨北说着,安排一批人从后绕到出口。
“导航仪,夜间比赛用得上,两位小心,和和气气哈!”萨北递出两个卫星定位器。
“大晚上的,还没吃饭。”阚汀晏踹了隔壁炫彩摩托。
王游也将车灯调到最大,前方十米内清晰可见。
远处夜幕漆黑,庞然大物的雄山,加上“荒无人烟”“废弃工程”的名头。
心里还是有点怕。
但猛烈的好胜心大于一切。
王游心想,他有车,萨北也带二十多人,怕什么!
“导航仪上的红点,是刚才我们的人,算作终点,时候不早咱们短距离来一次就好啦。”
萨北举起旗帜,人工倒计时。
“3!”
“2!”
“1——”
-
魁梧如熊的虎哥,瘫软倒地。
背后一个人举着棒球棍。
单祁渊看不清来人,借着羸弱的月色,三五个陌生男人。
是他们救了自己。
紧张的心骤然松弛,新鲜血液的涌入透气舒爽。
“老大,这几个怎么收拾?”
先前耀武扬威的年轻人,虎哥小弟,跑的跑,留下的统统挨棍子。
横七竖八地趴在地上。
被簇拥的男人,光膀子,左手大臂也有虎头纹身。
手里捏小鸡一样拿着可乐,疯狂星期四的纸袋。
“早看虎背不顺眼,裴大小姐的任务,他想自己独占功劳呢?”
听见同样提起“裴小姐”,原本放松下来的单祁渊,心又重回嗓子眼。
虎头手臂低头,看见月色下白润的少年。
勾唇。
小妮子,滋味不错,勾得虎头背打算就地解决?
倒要好好鉴赏一番呢。
虎臂蹲下身,掰正单祁渊。
眉头由紧皱变舒展,“男生...呦呦嘿。”
扯开杯盖,将可乐悬在少年头顶。
少年惊恐地瞪大眼睛,扭动躲闪。
“把他按住。”
少年被几人钳住,熏鸭一样大喇喇地敞开。
“哗——”褐色饮料臭水沟倾泻。
冰块寻找目标一般,在新旧伤口外游走。
发现纸痕,新鲜渗着薄血丝,冰块如烙铁,直印伤口。
“额...”气若蚊蝇,少年眯眼。
可惜天生美人胚子,摧残时美艳非凡。
失神的双眸,疼痛眯眼的样子。
虎臂怔住,是新奇美妙的感觉。
似是不够——不够凄美。
将辣椒面、黑胡椒粉倒进杯中,虎臂拿吸管大力搅和。
四方角的冰块粘着辣椒面,直直地盖在伤口,在辛辣刺激下红肿,少年触电般颤栗。
看着眼前人落汤鸡一样扑在地上,虎臂变态狞笑的大脸贴近。
木棍抵在入口,粗糙大手禁锢住他喉头,试图压制反抗。
少年泪水肆意纵横,眼里微光瞬熄,堕入无尽的黑洞,呆滞地像被抽了魂。
千里心墙,溃于草莽。
绝望是一把螺旋的刀,弯曲捅搅着灵魂。
少年放弃抵抗,合眼,不再执着睁大望天。
因为,天空只会无限暗下去,退落尘埃迎接朝霞的那一刻——不会因为他的祈求而临近。
他一生,注定遇不到心软的神。
...
耳边是机车的轰鸣,身下没有设想中的异物感。
围在身侧的人墙轰然倒塌,充满新生的夏风灌入,掀起他秀美的发丝。
是死前的幻觉吧?
也好,他这辈子,从来不是个幸运的...
一分钟前——
摩托的左右方向把,阚汀晏握起来顺手。
直接甩王游炫彩骚车几十米。
呼啸的旷野风落在身后,车灯在天地间撕开一条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