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天天觅郁亭见面啊。”阚汀晏掀起帘子,大喇喇地迈腿走进。
宴会结束,她直接前来。
女人指尖捏着茶杯,另一只手拖茶盘,“裴终卫的眼线太多,觅郁亭留两个仆人跟着,有事也方便直接除掉。”
女人话说完,身旁低头的两名下人紧捏手腕,指节紧张泛白。
阚汀晏好笑地看着她们,坐下,“申请好了,下周报到。”
“学什么?”女人没有抬眼。
“主修哲学,辅修经济史。”
女人停顿,“——哲学?”
“您忘了吧?”阚汀晏笑着倒茶,“在被接回老宅前,我的专业就是哲学。”
“嗯。反正实操和理论没什么联系,就算你去经管,毕业了也都要实习。”
“今天不玩大地主了?二姑。”
裴恨真斜眼睨她,“今晚累死了,事情真多。听说你把裴柔双打了一顿?”
“还用听说?”
“真有能耐,随便你,悠着点,裴柔双只算是游戏里低级怪物,不要因为她绕进去,浪费时间。”
“哦。”阚汀晏起身。
掀帘子准备走的时候,裴恨真从身后叫住,“拿去。”
仆人端上两只玻璃瓶,里面米白色膏状物。
裴恨真勾嘴,把阚汀晏用过的茶杯倒扣,“跌打损伤的药物,比你诊所买的更好用。送人——也得送个好用的。”
阚汀晏走在石头小径,玻璃瓶躺在口袋,走路时发出轻微碰撞。
远处走来一个人。
阚汀晏嘴巴张开,移动半天缓缓吐出,“爸爸。”
裴终卫依旧是宴会上的衣服,饱经沧桑的脸上帅气依旧,“嗯。”
一个平淡的,近乎冷漠的回应。
三十多年的商海风云,裴终卫早已驯服个人情感。
嘴里疏离,心底却早已澎湃。
望着阚汀晏的眼睛里,穿透机似的寻找曾经爱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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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恨真用镊子夹,淋水洗茶杯。
卷帘被推起,扰动了亭内的气氛。
甚至不用眼睛,裴恨真已经猜到是谁。
嘴角上扬笑着夹出一个茶杯,“哥哥,不早点休息。”
进来的人并没有喝茶的意思,直接进入正题,“裴恨真,你想怎么样我不管。晏以后是要嫁入豪门大族的,不是你随便和野男人乱搞,生个累赘。”
裴恨真平静地仿佛不是在说自己,斟满茶水,自如地笑道:“你的顾虑我懂,不过是替双双向她道歉,我会的,别担心啊。”
裴终卫听见回复,踹开帘子,扬长而去。
望着桌对面分毫未动,甚至都没看见的茶水。
裴柔双自顾笑,伸出镊子夹回来。
随着茶水的流淌,倒映出女人笑如寒光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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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轻柔,一件裁窄版型的西装曲折地散在地面。
通体碧白的男人靠在臂弯里,瘦削的身体肋骨轮廓清晰。
皮肤保养的好,四十岁宛如二九少女。
男人勾起对方脖子,“夫人睡了?”
“什么夫人,我说过了,只有我们在的时候,你才是唯一的夫人。”
“啊哈哈,咱们也不年轻,什么夫人的,孩子们之间的浪漫玩意。”男人伸出指尖,在对方皮肤上打着转,“跟你在一起,像这样,文山就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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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好不容易找到停车位置。
阚汀晏拔下车钥匙,拍拍副驾驶的一坨。
为什么是一坨,她无奈摊手。
单祁渊搬下箱子,从头到脚包裹,连眼睛都不剩。
“还以为借这个机会,能看看你什么样呢,以后就没机会了”阚汀晏说道,语气玩笑。
“不要,会有机会的。”单祁渊说话时,小熊口罩轻轻拂动,“饼干。”
他双手递出一个防油袋。
“这次做的形状终于能看,当然也很好吃。”
阚汀晏瞧见袋子上懵逼小熊,与少年口罩相配,轻笑。
阳光晃眼,人流攒动。
明媚快意的笑容撞入少年的胸膛,击打出久久未止的鼓鸣。
上天夺彩霞,几分染脸颊。
单祁渊暗自庆幸自己的“全副武装”,才没有显露皮肤的通红。
年少的悸动与天真,被他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