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汀晏踢飞碎片,跳起扑出,双腿夹住对方腰腹。
惯性摔向地面。
都瀛背部死死撞在一地碎屑,玻璃碴细密的扎入皮肉。
打斗突然,保镖们习以为常地喝饮料,偶尔转头看看态势。
周围侍者互相对视,也没有行动。
两位大主子打起来,帮谁都不好——一起开摆。
阚汀晏钳住都瀛手腕,防止再次攻击。
压在她身上,低头蹭肩膀擦汗,“靠,都瀛,有气你是真打。发神经足打我干屁?”
都瀛稍微放松,背部疼痛使她大口喘气,“打的就是你们这种感情诈骗!”
“诈骗?”
“大便!嘴瓢,我呸!”
阚汀晏松开,跨出一步。
坐上沙发,双腿叉开,手肘撑着膝盖骨。“他是人都是你的了,气什么啊,无语。”
习惯地掏口袋,摸出烟叼着,说话间烟卷一动一动,扔出一根。
都瀛接过,捏在手里把玩,迟迟没贴近嘴。
烟雾袅袅,阚汀晏眯眼避开烟气,睨着都瀛,“金奎梨送的,淡花草香,味不冲。”
空中飘出第二缕白烟,都瀛猛抽几口,像饥饿许久。
阚汀晏也不急,漫无目地环顾四周。
得到解放,都瀛长出一口气,“哈——害,没意思,没意思。开始以为会激动,结果真碰到,就那样。我认真的,不知道哪里出问题,满脑子只剩下没意思。”
阚汀晏:“日思夜想的人都到枕边了,你搁着伤感。脑回路真的很奇怪,你从小是被青春疼痛文学伤的那批人吧?”
都瀛:“当时想,干脆结束孽缘,放下算了。”
阚汀晏:“......”6。
都瀛:“你觉得呢?”
阚汀晏:“我是大便,不敢对您的高贵感情评价。”
都瀛抬起胳膊肘,阚汀晏迅速侧腰躲开,“诶,别打我,不带这么玩的!”
直起身,阚汀晏总觉的下巴不舒服。
伸手一捧,之前受过伤的左下颚,现在正扭曲错位。
“啊。”阚汀晏麻烦地叫道:“又要去正骨,今天我不跟你计较。等着,下次有事情我直接叫度栅寒,你们内部解决,妈的,两口子都是疯批,风险外溢。”
-
单祁渊喝下半杯,果酒的甜味淡淡,不习惯酒精,没继续喝。
他长得太耀眼了,即便缩在角落。
酒杯边的纸篓里堆满电话号码。
时间不早,他慢腾腾地站起,避开人群走向侧门。
侧门没什么人,单祁渊跨出门槛。
被门侧的人吓到。
一个人抱着吉他,静静靠在门框边。
全身笼罩漆黑,好像凌晨的月色都不愿意垂怜。
两人目光相碰,皆是一颤。
同为年纪小,貌美,长发。
不同的是,单祁渊眼睛光斑点点,希望燃烧。
吉他少年孤僻呆滞,憔悴倔强。
单祁渊脑子里搜寻到有关于眼前人的记忆。
曾经阚汀晏讲故事一样提到他——度栅寒。
当时听到故事,单祁渊故作生气问阚汀晏,是不是喜欢。
今天见到,他突然确定,阚汀晏不会喜欢。
度栅寒像一具蜡像。
也许阚汀晏喜欢破碎、朝气、年轻、风韵——唯独不会喜欢尸体。
死气在生活中出现具象化,行尸走肉用来形容度栅寒。
——只有都瀛在稀罕。
单祁渊没有为都瀛感到不值,他羡慕地打量度栅寒。
度栅寒再不幸,再落魄,身后总有人无条件的选择他。
被爱的人,肆无忌惮。
度栅寒也听过单祁渊。
惊世美貌、音乐跳舞兼具、年轻纯净。
和他不是同一类人。
都瀛和阚汀晏嗜好相似,皆喜欢长发肤白貌美。
度栅寒不明白,都瀛为什么揪着他不放。
阚汀晏是都瀛聊到的人里,出了名的放纵。
顾、洛、单、甚至哥哥。
她在和他们谈吗?脚踏四条船?
他们彼此知道存在吗,知道吧,都是一个圈子,怎么可能没有交集。
“呵。”度栅寒轻微嗤气,“大户人家的公子吧。”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