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楚了。别问，我懒得数。”

杜樱得不到答案也无所谓，她看着常青开始备料，准备营业，自己就把碗洗了，洗完碗又不知道要干嘛，干脆拿出书来，坐在常青料理台前的长桌子，开始看书。

“喂！妳真把我这里当托儿所啊？”

常青抽空看到，丢了一片生红萝卜给她。

杜樱捡起来，放在嘴里咬啊咬的。鲜甜有味。

在这里看书真不错，还有零食吃。

“看你做菜让人特别平静、特别想念书。”她老实说。

“……还真是谢谢妳。”常青难得说不过她，转过身又开始忙去。

杜樱念了一会儿书，天色慢慢暗下来。忽然有种咕噜咕噜的冒泡声。

她侧耳听着，冒泡声慢慢转成歌声，歌声低低的，像是哼着，没有歌词。

她听了一下子，忽然抬起头来。

是那两只海妖最后唱的歌！

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小料理台的另外一边，那里有个玻璃水缸，她一直以为常青在里头养些虾蟹，当作做海鲜菜时的备料，现在仔细一看，里头的虾贝还在，却多了一只手臂长的鱼。

鱼身纤细、银亮，在水缸里优游，绕着玻璃缸转的时候，闪过一阵银光。

鱼嘴一开一阖，竟然传出杜樱熟悉的歌声。

“这该不会是？”

杜樱惊愕非常，转头看着常青。

常青头也没抬，手下动作飞快，雕出了十几片白萝卜花，“嗯。是那两只海妖的孩子。”

“你不是说过过四十八小时就化形？”

“先天不良、后天失调，能将就养着就不错了，还化形？”

“说什么不想被吃、只能用人类的角度思考，那你把妖怪的孩子捡回来做什么？海妖长大是要吃人的！”杜樱叉着腰问。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要吃它？养大了再吃。”

常青笑了。

“……”杜樱咬着唇，这家伙还真的有可能干出这种事情。她看了看银鱼、又看了看常青，最后跺脚，“反正你不准吃就对了！”

她还加码恐吓，“你吃了银鱼，我以后都不替你捉妖怪了！”

“妳也没替我捉回什么……”

“总之不准吃就对了！”

“行了行了。”

杜樱逗了一会儿银鱼，硬抢了几块肉丢进玻璃缸，还替银鱼取了一个名字。

银歌。

银亮的光芒如歌般闪烁。

她说要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常青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没反对也没说什么。

杜樱是故意帮银歌取名字的，取了名字就不是“食物”了，她固执的认定，常青也知道她的意思，只是由她去。

常青小店营业时间开始的时候，杜樱就离开了。

中午吃的那一大锅酸辣面还在胃里，书也看得差不多了，待在常青店里，意外的让杜樱非常平静，耳边回荡着常青切菜的声音，比什么咖啡馆的音乐都还要宁和，她温习了好一大段的高三课程，非常满足。

杜樱心满意足的回家了。

她哼着歌，肩膀上的小羊又窜出来，拉着她的头发玩，只是今天却很安静，不似平常聒噪。

“怎么了？”杜樱看着它，“饿了吗？”

她摸摸肚子，觉得自己还有个半饱，指娘真是好东西。

小羊心情很低落。只是扯着杜樱的发尾，不肯说话，杜樱拿手指头戳它腹部，柔嫩柔嫩的，小羊闪躲了一会儿才开口。

“你有名字，常青也有名字，连那条鱼都有名字。”

杜樱愣了一会儿。“你也想要名字？”

小羊没说话，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尾巴扫啊扫的，耳朵几乎折了下来，看起来很沮丧，很没精神。

杜樱伸手想摸它，却被它躲开，小羊甚至蹭得一下不见，消失在空气中，杜樱看着空荡荡的肩膀，有点无奈。说什么上古神兽，还不是一只幼稚小妖怪？

她想了想，“你也有名字啊。”

小羊蹭的又冒了出来，眼睛亮晶晶的。“我也有吗？”

“当然啊！”杜樱点头，非常肯定。“我不是都叫你小羊吗？”

“妳只是觉得我长得像头羊吧！”小羊立刻瘪嘴，很不开心。

“才不是。”杜樱摇头。“晓阳。日晓，初始的太阳。”

“……听起来还是很像羊。”小羊犹豫了一下。“妳是骗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