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提着那袋咸酥人肉片,杜樱直奔警局。
杜晓阳说这不是乔宜家的味道──是另外一个受害者。杜樱不寒而栗的打了个冷颤,对方已经知道自己在找他,而且他竟然又一次杀了人。
她心里乱糟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害怕跟气愤都有,更多的是畏惧。
要不是杜晓阳告诉自己那是什么,或许自己就吃下去了。
色、香、味皆好,看起来酥脆带辣,切成薄片鲜美,味道勾人食欲──杜樱几乎压抑不住想呕吐的感觉。
她走进警局,本来还想着怎么找到何邢,她手机都还没拿起来,何邢就从里头办公室跑出来,脸上神情十分严肃。后面跟了好几个刑警,大家快步走着,整个警局气氛凝重。
杜樱跟何邢一打照面,何邢只愣了一秒,立刻开口:“杜樱,妳先回去,我现在没空,那家伙又犯案了!”
杜樱抿了抿唇,提高手上那袋。 “我想,我可能有你受害者的一小部分。”
杜樱坐在警车上,何邢三令五申,她不准下车,差点连手铐都拿出来了,要不是杜樱拼命保证,她大概会取得人生第一次被上手铐的成就。
何邢说,要是杜樱再不听话,就再也不让她知道任何的进度!
他的威胁,杜樱是不怎么害怕,反正她有自己的方法。但上次看到乔宜家的头颅,说实话也不是多么舒服的经验,何邢说这次的被害人也是一样,身体不翼而飞,只剩下脑袋。
杜樱不想折磨自己,决定乖乖待在车上,完全没有一丝反抗何邢的念头。
她坐在副驾驶座,把那包咸酥人肉片丢到后座去,杜晓阳还在扒拉那个塑胶袋,刚刚太赶了,没时间送去法医那,何邢干脆把她跟那袋“证物”都一起打包过来。
“妳真的不吃吗?”杜晓阳可怜兮兮的看她。
“不吃。”杜樱想都不想。这种事情不用想。 “死都不会吃。”
“很好吃的。”
“你吃过?”
“当然!当年我在人间大杀四方,附属我的人类军队只要抓到俘虏,都随便我吃,我最喜欢吃士兵,味道弹牙、肉质坚实……”
“好了,给我闭嘴。”
杜樱叹气,她不该问这个问题,恶心自己。她决定回去先帮杜晓阳刷牙,没刷干净不准上她的床,就刷个一百遍好了!
“妳每次都问我又凶我!”杜晓阳很委屈。 “我要讨厌妳。”
“随便你,我也讨厌你。”杜樱皱皱鼻子,看看窗外,何邢还没回来,“欸,杜晓阳,为什么凶手知道我在找他?”
“不知道。”杜晓阳颓丧的回答,“我肚子饿,我不想讲话。”
它爬回杜樱的肩背包里,里头铺着软垫,是它的小天地。杜樱不给吃,它只好放弃,唉。做人真难,做饕餮更难。
杜樱皱着眉头想,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忽然何邢打开车门,外头的暑气未消,他却一脸寒意。
他心里想,到底还有多少,到底他能不能阻止那个凶手,乔宜家、寄到警局的无名女头颅、还有这次独自住在校外的女孩子……
杜樱很乖觉的闭口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何邢才用力的抹了一把脸,吐出长气。
“果然跟你室友的命案一样。”
“啊?也是我们学校的女学生吗?”
“嗯。这里是死者租屋的地方,听说昨晚深夜有传出尖叫声,但一下子就没了,隔壁的学生今天早上路过的时候,看到有血迹从门缝流出来,才报警。”
“……尸体呢?”
“一样,只剩颗头。脖子以下全都消失无踪,整齐的好像被横切开来,我们一直怀疑凶手有医疗背景,或许是屠夫一类的。”何邢拿起手机,点开几张照片。 “妳看,断面非常整齐,如果不是有相关背景,不会做得这么漂亮。”
他说得兴起,还放大了伤口切面,血肉模糊。 “不过如果真的是那种人做的,或许不一定需要相关背景,妳有什么头绪吗?”
“……”杜樱沉默。
何邢自顾自的说下去。
“遇到妳之后的运气特别好啊,老是碰到这种案子,不过想起来也很不甘心,过去所学跟经验,在这种案子里,完全派不上用场,我为了这一点,特别跟别组调了一个犯罪心理专家,有机会介绍妳认识。”
何邢又换了张照片,“现场鉴识法医说,从这些血迹看起来,对方的手法真的很俐落,至少有个好刀具,妳看,这边的血最多,推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