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府的晚膳今日特别迟,原因无它,太后在库房一直没出来。
田虹都等急了,想寻将作监的人的来破门。
她的库房到底不似宫内,将作监的人找准了锁窍就能破开。
“公主莫急,太后应是忙住了,奴再让人在外面叫几声,说不定能传到太后耳边。”
“这都叫了多久了,也不见答应一声。不行,让人去找将作监的人过来。”
她的话音刚落,库房的门就开了,姜月僵直地挪步出来。
庆幸古人没经历过末世,不然看她的姿势说不定会把她当丧尸砍了。
她能动了,但状态很不好,随时都有撑不下去炸开的可能。
可能只是可能,她是绝不会浪费进到她体内一丝一毫的能量的!
“母后,你怎么了……”
“没事,搬东西时闪了腰了。人老了,不中用了,怪不得……”姜月说出想好的借口,还留了一缝,这才扯开话题,“你怎么出来了?你不要命了?不知道小产得在屋里子坐小月子?你这身子还要不要了,若还是这般不知好坏,我可再不管你了。”
往常姜月说她,田虹总会有几分不耐,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哪用事事让姜月提点。可经历过没有亲人照拂被人羞辱的磨难,她才知道真心疼爱她的人有多珍贵。
“母后!”她泪睫于盈,扑进姜月怀里。
姜月:……
“我的腰,你这孩子还能不能行了!”
“啊!”田虹吓得跳开。
她迟来的孝心品质不高。
“吴太医,快来给母后看看。”
“不差这几步路,先回屋。”姜月一边说一边把库房钥匙还了她,“你可要让人点点或搜一搜?”
照例底下奴才奉命入库取东西,得三人同行互相监督,出来后要立时回屋当着主家的面让人搜身。
“母后,你可别取笑我了~”
田虹未出嫁时曾为了丢了一只蝴蝶钗在宫中闹出很大的动静,后来钗子在她的琴室找回,可有两名宫奴已经熬不过刑罚被打死了。
姜月对原主的记忆调用还没有那么灵活,被扶进了屋才想起这事,一时对田虹又冷淡了许多。
本想上前替她把脉的吴太医心头一突,垂下头不敢多看。
“吴太医,快替我母后把脉。”
“是。”
姜月正在重新浏览脑中的记忆,看到头发花白的吴太医,脑中就想起与他相关的一些事。
“吴太医,我前些天吃的药,是你开的方子吗?”
“回太后娘娘,不是微臣。”
“看来是我被幽禁后入不了你的眼了,连来诊脉都换成不入流的太医,难怪那药喝着一直不好。”
在姜月被幽禁前,都是吴太医替她诊病,后来却换了人,怎么看都像是他捧高踩低。
“太后言重,郑太医比臣还多学了几年,还有家中秘传的火针法,他开的方子定是好的,就是没有立时见效,许也是为了慢慢调养你的身子怕药效太重伤了本。”
“这般厉害?那怎么我听说太医令丞以后会落在你的头上?可没有郑太医什么事。”
吴太医不敢再诊脉,吓得跪倒在地。
“太后明鉴,定是有人打趣玩笑才说出这样的话,惹太后不悦,微臣罪该万死。”
“如果只是惹我不悦就得万死,那不好好诊脉怎么算?”姜月冷笑一声,吩咐道,“来把脉吧。”
“是。”
吴太医战战兢兢上前,都不敢擦头上的汗。
姜月心中有猜测,可现在她动一下都费劲,没有力气计较一些旁的。钱满应该已经将她遇刺一事上报给王上了,那些旧怨就让还在局中的人去查,不要再来沾她的边,她没空也没这个心情搭理。
“太后气血有些凝滞,怕是……”吴太医把了许久的脉才说了这么一句。
“会死吗?”
“这倒不会。”
“那就好。我这病不打紧,先给公主看看。”
“是。”
姜月灵活换人,把吴太医本来想问的一些话堵在嘴里。
照脉象看,太后这会儿不该这么精神灵活,吴太医也不知是哪里出了状况,还是太后喝过的一些药让她的脉象变的奇怪。
边上田虹听着心下也有了疑惑,姜月尽管走动有些不灵便,人瞧着却没有什么事,气色也好,比她脸色还红润,这样的人会在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