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吃她还边感叹，“好吃，太好吃了，肉好香，唔嗯……”

姜月懒得理她，咬了一口后也觉得味道不错，就是吃不出肉的品类。

“掌柜，你们用的是什么肉？”

“是家中猎到的野味，新鲜的，每日不定是什么。今日似乎是野兔……”说着，掌柜看向边上正忙的妇人。

妇人点头，“对，是野兔，还有一只野鸡还养着，要是夫人明日来，吃的就是野鸡肉包。”

野味肉柴，卖不上高价，尤其是品相不好的。他们小本经营，收野味不管品相，能吃就行，反正也是添个味。

“里面的菜味也特别。”姜月吃不出来什么菜，味道比较重，能遮肉膻味。

“是。”妇人笑着应和，却没说是什么菜。

姜月也不会不知趣地追问。

阿肥吃完了菜肉炊饼还意犹未尽，一边小口吃着菜炊饼一边看向万福。

万福假作没发现，故意小口吃着菜肉炊饼馋她。

阿肥被勾住了，一直盯着万福瞧，又察觉到有目光落在她手上。她不由侧过去，朝目光来源的巷子瞄了一眼，就见两个脏兮兮的小孩正盯着她看。

她护住手中的炊饼，背对着孩子不想让他们瞧。

万福也发现了两个孩子，感觉两人身上也太脏了些，好奇问炊饼铺的妇人。

“那是谁家的？家中大人挺心大。”

“唉，但凡有个大人在也不至于如此。”妇人叹息。

“怎么说？”

“两人原是跟着寡母租住在附近，前阵子他们娘亲过世，房东帮着安葬后就想把两个孩子送去人伢子那边，怎么说也是条活路。”

“那怎么没去？”

“他们两兄妹哥哥5岁妹妹3岁，当哥哥的身子不好，妹妹又太小，人伢子不愿意收，房东也不能白养着他们就把他们赶了出来。”

“这也太狠心了。”

“没办法，谁家日子都不好过。哥哥养不活，妹妹又那么小，但凡大些当个儿媳养好都行呀。”

“附近也没有人家愿意收养吗？”

“没有。别看这附近热闹看着富贵，各家日子却没有多宽裕，哪来的闲钱多养个无亲无故的孩子。倒有人想让俩孩子去西街，那儿有位义士挺有善心的。”

“那他们怎么没去？”

“当哥哥的不想去。”

“却是为何？”

“不知。”

万福好奇，见姜月也认真听着，想着总得帮她问到缘由就朝那两孩子招了招手。

两个孩子像是等着他召唤，一看到他招手就巴巴跑到他面前，却不敢挨得太近。

“贵人好。”妹妹甜甜地说，扯开嘴露出笑容，一点也不怕生。

“贵人好。”

哥哥也跟着说，声音有些无力，青灰的脸色一看就带着病。

“这个给你们吃。”万福把没吃的菜饼一分为二递给两人。

“谢谢贵人。”

“好人有好报。”

两个孩子接过饼子道了谢，大口吃了起来，像是生怕有人来抢。

万福本想劝他们慢点吃，可身边确有一位盯着他们直咽口水的阿肥，劝人的话顿时没脸说出口。

阿肥还瞪了他一眼，似乎在怪他把东西分给外人也不给她！

“听说西街有位义士是个热心肠，你们怎么不去？”万福问那哥哥。

男孩吃完了菜饼，听到问话垂头答道：“太远了。”

“你若嫌远，我可以找人送你们过去。”

“不用了。”男孩用力摇头，看妹妹吃完了拉着她要走。

“你得的是什么病？”姜月出声问。

“不是什么恶症，就是得一直吃补药。”

男孩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病，只知道得常常喝药，娘亲常跟他说等他长大了病就好了就不用再喝药，可惜他们都看不到那一天。就是可怜了妹妹，被他这么拖累着，就是有好人家也因他的缘故错过了。

“这病倒是稀奇。你可愿意跟我回去让人看看，看完了不管是西街还是这里，我再让人送你回来。”

看看是什么意思？男孩不懂。

炊饼铺的妇人暗中打量了姜月一眼，没看出她有什么不妥，见男孩不应，忙小声催促。

“贵人看得上你，你还不赶紧答应。”

男孩却抿了一下唇，抬眼仔细盯着姜月，“妹妹也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