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起去。”

他歪头想了一会儿，答应了。

“好，谢谢贵人。”

“谢谢贵人。”妹妹跟着学。

多了两个孩子和后面逛街买的一堆吃食，姜月回去时仍坚持不肯雇车，愣是走到傍晚才回到长公主府前。她让阿肥先带着东西进去，自己领着两个孩子去了质子府。

兄妹俩跟着走了一路，早就累得小腿打颤，却不敢多说一个字。

半路万福看不过眼，曾想抱他们，却被两人拒绝了。

姜月看在眼中，不动声色。

她原是看楚原兮身边没个信得过的人，才想把两兄妹送过去，可若是娇气的还是不送的好。

两人现在还小，但小有小的好用，好好养大，凭着救命之恩，他们总能向着他些。至于他们暂时不能帮楚原兮干活的事，在姜月看来那也不是事。

府里洒扫等杂事有公派的仆役，剩下的那些楚原兮都会了，他又不是不能自己照顾自己，多了两个孩子对他没什么影响。

因着昨天闹刺客，质子府外的守卫增加了，看到姜月来，当值面生的副将还拦着她不让进。

“我是府里的厨娘，不信你问尚公子。”

“厨娘怎么现在才来？”

“我不用每天过来，今天是有别的事。”

副将还是不信。

“什么回事？”

秦尚听到动静，到门口一看是她，跟副将说了一声将她迎了进去。

入内后，他才问：“您怎么这个时候来？”

“有事，找楚原兮。”

秦尚不解，尤其是看到跟在她身后两个脏兮兮的孩子后。

这是哪家的孩子？莫不是街上的乞丐？

楚原兮在后院也听到姜月的声音，原以为听差了，走到前厅才确定是姜月真的来了。

“您来了。”他上前施礼。

“不用客气。我是来找你的，今日我在街上见着一对兄妹，还是孩子，无父无母，兄长似乎得了什么病，你来瞧瞧，看能不能治，要不要留下？”

秦尚本就在好奇，听她这么说也就明白了。

“这也太小了。”他挑剔地盯着兄妹俩。

“我先看看。”

楚原兮没有拒绝，心下在想她竟然会上街，竟然会从街上为他带回一对孤苦的兄妹。

握住那只小小的手腕时，他便知这孩子比他想的还小，身体也差，应是这些天熬坏的。

“不是什么重症，就是身体不足，得好好养着，养到八九岁也就好了。前些年家里照顾得好，可惜这几天吃了些苦，补进去的都还回来了。”

“会死吗？”女孩紧张地问。

她大约知道死了便再也见不着了，生怕哥哥也像娘亲一样不见。

“好好养着就不会。”楚原兮朝她的方向说。

男孩大约听明白了，他忐忑了一路，生怕姜月是什么歹人，又想着就算她有恶意，冲着他一个人就好，只要把他妹妹带走好好养大。

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什么病，说什么只要吃补药就会好，也许是娘亲说来骗他的。

如今娘亲不在了，他本就没多少日子可活，就是可怜了他妹妹。

可现在听到楚原兮这样一说，他也明白原来自己的病真的只要吃补药就行，他可以活着，可以一直陪着妹妹。

这些天让他明白了许多，他当即跪在地上朝楚原兮磕头。

“求贵人救命，我愿意一辈子跟在贵人身边做牛做马。”

妹妹什么也不懂，也跟着跪下来磕头。

“我也愿意，我可以做猪做狗。”

既然哥哥当了牛马，她就当猪狗吧。

“不必如此，你若真有此心，等会儿签了身契；也可以不签，签下欠条也行，我会将你的药费记下来，将来你大了还了钱就行。”

“贵人，我愿意签身契。”男孩迫切地说。

楚原兮看向姜月的方向，似在征询她的意见。

“这孩子跟我没关系，你看着办，我看签身契挺好的。”

姜月也知这是这个时代的陋习，却不想凭一己之力去挑战。看开点，就当签的是将来的工作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