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她身体如何了?”
斑竹馆里,何汀为姜弦月诊看后,姜羽听说姜弦月昏迷,便来看她。
“她就这副德行,稍微累点,身体就扛不住。”何汀毫不客气道。
姜羽不满他这样说姜弦月,只是他还没开口,何汀收拾好医具,拉着他也离开了斑竹馆。
“男女授受不亲,三公子不要总去找姜弦月。”
“那何太医看到月儿昏迷,刚刚为何那般紧张。”姜羽耻笑道,“萧玦将你派去宫中,看来对你很是信任,你却惦记着他的夫人。”
闻言何汀沉默不语,过了半响,他突然道,“三公子,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话落,几个黑衣人出现在两人周围,其中两人挟持住姜羽。
“萧玦他果然不会放过我。”姜羽认命地闭上眼,旋即又睁开看向何汀,“那月儿呢?她待我像大哥一样,萧玦杀了我,月儿会怎么想?”
“那就不是三公子你有资格思虑的事了。”
姜弦月很快便醒来,醒来后她给自己喂了颗参气丸,看到何汀回来,问他褚纨的情况。
“昏迷那么久的人,怎可能说醒来就醒来?”
姜弦月也知道这个道理,是她太过心急了。
玄空大师回来了,每次褚纨身体情况有变化,他都会回来,只是这次回来得晚了一些。
“既然大师来了,便去母亲身边陪她说点话,这样她意识会恢复得更快。”
姜弦月起身,留下玄空大师和褚纨两人独处。
如今褚纨也搬去了斑竹馆,姜弦月离开院子,正巧碰上何汀。
“多谢了。”
何汀颔首,应了她这句答谢。
“我要下山了,主子那边还有事,这次来是给你说一声。”
姜弦月奇怪道,“这样啊,不过你不是说山下没事,还打算去山顶采些雪莲,怎么说走就走了?”
何汀垂下眼帘。
那日姜羽说的话,他料到会被萧玦知道,也料到今后萧玦会让他远离姜弦月。
这本就是他的错,他认了。
“要不等母亲的事解决后,我帮你采些雪莲给你送去?”姜弦月问,“就当是报答你救了我母亲的恩。”
“不了,恩惠这事,我会去找主子讨要。”何汀视线落在姜弦月脸上,“告辞了。”
姜弦月还有小产的事要问他,只是还没问,斑竹馆里的小厮气喘吁吁地说:“小姐,褚夫人,褚夫人她醒了。”
――
姜羽下了山,便去向萧玦汇报这次的事。
天弘京城曾发生过疫病流民,南曜占领后,便将皇城设在距离天弘和南曜之间一座曾经不起眼的城池。
如今新的皇城正在修建,他们便在万崖山庄上谈事。
何汀在萧玦身边只管医术,公事用不上他时,他便没有参与的资格。
议事堂外,何汀站在侍卫旁边,下人请他去偏厅稍坐,他抬了抬手制止,“不用。”
一位将军出来,又一位幕僚进去。
小厮再一次上前劝何汀去偏厅坐着,又被他拒绝。
“何汀,主子让你进去。”子乌出来唤他,领他进了议事堂,“你刚刚站了那么久,先坐下歇会儿。”
子乌这么说的意思,就是萧玦已经消气了。
何汀却不敢坐,他走到萧玦面前跪下。
这一跪,把子乌都惊住了,他看了眼萧玦脸色,上前问道,“何汀,你这是——”
“求主子饶属下不死。”
闻言,连子乌脸上的笑都淡了。
饶他不死,那便是做了该死的事。
“说。”
主位之上,萧玦看向他的视线带着审视,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像是淬了毒的针。
“夏侯峰死的前一天,属下曾去给夫人诊脉。”何汀不由地深吸一口气,“夫人脉象疑似是喜脉。”
子乌面上一喜,只是这抹笑还没扬起,他算了算时间,又想起之前见到姜弦月的时候。
那时,姜弦月的身形不像是有孕。
萧玦也想到这点,他顾不上问罪何汀。
“是误诊?”
“不。”何汀沉声道,“那时夫人高热,次日受了惊吓,昏迷后又没来得及医治……”他抬头对上萧玦的视线,眼里带着悔恨,“便,便小产了。”
萧玦眼中扬起的寒冷令他不敢直视,何汀头磕在地上,声音带着颤抖,“请主子降罪。”
“子为,带他下去。”
冷声吩咐声下,议事堂里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