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舟绷着削薄的唇线,墨黑眼眸冷冷扫了管家一眼,一语未发走出卧室。
管家自知大祸临头,忙拉上门把从房里退出,战战兢兢前往大厅。
顾南舟站在一幅硕大的壁画前,修长健挺的背形被衬得阴佞冷暗,叫人看了毛骨悚然。
顾先生是什么脾性,管家在顾宅待了八年,自然心中有数。
“对不起顾先生,是我一时疏忽……”
管家话音未落,顾南舟转过身,猛地一脚重重踹到他腹部!
管家身体瞬间飞出,狠狠摔到几米之外。
他趴在地上,疼地浑身蜷曲,却咬着牙不敢吭声。
顾南舟脱下西装外套,一甩手随意丢去沙发。男人雪色衬衫外,还套了件纯黑的马甲,衬出一身的冷酷气息。
管家艰难抬头,见顾南舟一边挽着衬衣袖子,一边不紧不慢朝他走来,管家嘴角轻颤,面上是藏匿不住的害怕,“顾先生,对不起,我以后会加派人手看紧老爷子。”
顾南舟长身玉立站到他面前,抬起的鞋尖用力碾在他脸上,眼神透露出令人惊惧的狠绝,“不说实话?”
管家侧脸紧贴坚硬的地板,五官被踩地扭曲变形,他吓地汗流浃背,全身瑟瑟发抖,“我,我说的,说的就是实话。”
顾南舟收回的鞋尖又猛地踹过去,伴随着管家一声惨叫,似能听见鼻骨断裂,大量鲜血霎时从他的鼻腔喷涌而出!
顾南舟气定神闲的蹲下身,近乎完美的背部线条,被黑色马甲绷得结实而坚挺。
他一把揪起管家的头发,让那张惊恐血腥的脸,扬起来看着自己。
顾南舟唇畔扬笑,语调却冷得阴寒交错,“你确定还要嘴硬?”
男人潭底凝聚起狂肆的杀意,管家深知顾先生的手段,不敢再继续隐瞒下去,“是秦先生,秦先生指使我这么干的,你抢了他那么大一笔生意,他心有不甘,想给你个小小的警告。”
顾南舟甩开管家的头,优雅的站立起身,他接过佣人递来的温毛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修长的指节。
阿旱收到风声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眼见管家痛苦的蜷缩在地,阿旱几步上前,在他背上连补几脚,“你妈x的,动谁不好,你敢动老爷子?真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
待到管家气息奄奄之后,阿旱这才一挥手让手底下的人将他带下去。
顾南舟面无表情的坐到沙发上,他拿出烟盒,敲出一根烟叼在薄唇间。
他越是这样没有表情,越是证明,接下来会有一场血雨腥风。
老爷子是顾先生在这世上唯一的至亲,那可是顾先生的禁区,少一根汗毛都不行。
六年前,顾老夫人因意外死亡的时候,顾南舟把顾家所有跟那事有关的亲戚全都办了,顾家倒台的倒台,进局子的进局子,还有罪孽深重的,该横死的也都横死了。
阿旱是看着顾南舟一步步走过那段癫狂的岁月,母亲的死,对他打击有多大,阿旱比谁都清楚。
眼下,顾南舟把所有的亲情都加倍注入到顾定骁身上,几乎对老爷子言听计从。
有人敢拿顾先生的父亲开刀,那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阿旱将打火机凑上前,点燃顾南舟嘴里的香烟,“顾先生您别动气,等老爷子睡醒,我马上派家庭医生过来瞧瞧。”
顾南舟抬头,熟练的吐出几个烟圈,静默片刻,他掏出裤兜里的手机,照着秦设易的号码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