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跟迟宴,他一个都没有放过。
顾南舟这人,但凡有谁敢惹到他头上,他不会光嘴上说说而已,而是真的要下死手!
沈喻至今记得,当初刘存之对她说过:那是顾先生,别去招惹,你惹不起,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时,她天真的以为,只要傍上这个人人闻之丧胆的男人,她就可以一步登天。
可她怎么也不想想,刘存之那么有权有势,就连在面对一个孕妇时,也毫无怜悯之心,甚至完全不担心会遭受法律的制裁。
如此嚣张跋扈之人,理当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却独独畏惧顾南舟。
可想而知,顾南舟,该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
她凭什么觉得,自己就能在这种男人手里绝路逢生?
顾南舟权势倾天,警局里的人都能为其所用,她沈喻又凭什么觉得,可以虎口脱险,否极泰来?
忽地,她觉得好冷,一骨一血的冷。
棉被拉高盖过嘴唇,沈喻只露出惨白的上半张脸。
她侧着身子,十指紧紧扣在胸前握成拳头,却是止不住的颤抖。
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发寒,就是突然感觉好冷,以至于沈喻全身遏制不了的哆嗦。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可越是这样,越是油然而生的恐惧!
沈喻张开贝齿,一口狠狠咬住手指,咬地一对黑眸腥红如绯,才稍稍平定。
晚上那顿饭,依然是黄妈送上楼的。
沈喻囫囵吃了几口,早早便关灯睡觉。
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当听见顾南舟的脚步声进门时,神经还是忍不住高度紧张。
男人没有开灯,掀开被子直接躺到她的身边。
尔后,顾南舟扳过她的肩,微撑起上半身开始吻她。
男人舌尖探入,很温柔的勾起她的香舌,每一处的动作都很细腻,再不似昨夜那般狂妄。
暗夜下,沈喻娥眉紧蹙,面上写满排斥,她却不敢有丝毫反抗,落在被子外的一只手死死掐着掌心,任由尖利的指甲深陷肉里。
顾南舟忘情的吻着,右手从她颈后轻轻插入她的发丝,湿润的薄唇含住女人的唇瓣辗转吸吮,又时而轻咬。
他的动作真的特别轻柔,似在无声的安抚她的情绪,又似在渴求原谅,相较于昨晚的狂暴,宛如换了一个人。
沈喻没有拒绝,亦没有迎合,只是很麻木的随他追逐唇舌。
顾南舟深一出浅一出的挑逗,舌尖扫过她嘴里每一寸的芳香,最后再与她的舌纠缠到了一起。
屋子里没有灯光照射,四周无尽昏暗,沈喻脸上的表情便也真实了许多。
她睁着一双眼睛,瞳底失去斑斓,仿若一滩没有生机的死水。
感受到顾南舟身体因欲望而起的变化,她也没有急着去推拒。
他想要,就要吧。
痛死,总比,被他整死来的好。
而男人,只是在良久的深吻过后,默默退开了身。
他在黑暗里同她相望,大拇指的指腹细细摩挲着她的脸庞,开口的嗓音,已带了强忍过后的沙哑,“我去冲个凉,等下出来帮你上药。”
说完,男人带着一身欲火,大步去了浴室。
沈喻忙扳开床头两盏壁灯,方才,顾南舟吻她的时候,动作真的非常柔和,哪怕她的唇上有伤口,也没感觉到多痛。
沈喻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放在里面的药膏。
虽然很难为情,她还是尽量赶在顾南舟洗完澡之前,迅速给自己的下面涂好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