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从冰天雪地里抱回家,养你十三年,即便是养头狼也该养熟了,你太令我寒心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告诉你,俞珞,你心中所想,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我会尽快向法院提出解除收养关系,从此之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滚!”
“不是我杀了他,是我们,杀了他。”
……
“阿易!”我从噩梦中惊醒,汗水打湿了我的衣襟,我惊恐的看着满屋的狼藉,恐惧和痛苦一点一点袭上心头。
我是俞珞,今年二十一岁,我又做噩梦了,这已经是我这个月第十五次梦到那晚上发生的事情了,自从阿易走后,我没有一天睡过一次好觉。
也是,我是个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有什么理由安稳的睡觉呢?没下地狱就算不错了。
天边逐渐翻起鱼白,我坐在床上望着这个让自己熟悉无比的家再次失声痛哭起来。
不知道有没有人有过这样的感受,对于那些痛苦的事情,白天的时候,你会觉得一切都没有发生,用忙碌来麻痹自己,然而一旦到了晚上,那些发生的事情就会像录影带一样循环播放,直到你陷入梦魇,被梦魇折磨。
我就是在这样的生活中度过了一天又一天,一天比一天更加绝望痛苦。
说实话,我不明白人为什么会做梦,更不明白人为什么会拥有七情六欲,把自己的人生弄得这么复杂。
我就是那个把自己的人生弄得很复杂的人,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从八岁那年吧。
关于我对易南川的感情,我知道这是一份错误的感情,但我无法控制住这份感情的滋生,它就像病毒一样,一旦感染,就会无限的蔓延下去,直到我死亡。
阿易走后的几个月里,我都是在噩梦中反复度过。
我诊查出来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医生让我尽量早点住院接受治疗,我拒绝了,或许死亡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救赎。
陈凯生来找过我几次,每次来找我不是拳打脚踢就是恶言相向,我一度想自杀,但最后都被陈凯生阻止了,因为《残阳》还没有进行拍摄,他还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昨天经纪人给我说接了一部戏,戏是楚青导演的,因为演员出了状况,希望我去救急。
楚青是阿易大学时候的好友,对我很好,所以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今天是去片场的第一天,我见到了那个即将和我搭档的男演员,听人说他叫宋知意,演技很不得了。
我看到他时,我心里一痛,他和阿易实在是太像了,他们演戏时候的小动作,和别人谈戏时候的神情,几乎和阿易一模一样。
我可能真的魔障了吧。
我一直看着他,越看越觉得他和阿易很像。
只是没想到他在拍戏时竟然出了意外,很快就被送去了医院。
在医院里,我和他介绍了自己,但我感觉他不喜欢我,甚至有些排斥。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排斥我,但我看到他就莫名想要靠近。
我们一起拍了两个月的戏,他对我很客气,很疏远,拍戏的时候正常拍戏,一旦下戏,他绝对不和我多说一句话。
能被一个人这么厌恶,我想我可能是第一个了吧。
我之后也没有再刻意接近他,因为陈凯生又来了,陈凯生一直想从我这里得到阿易的遗产,但我一直没有给他。
因为这件事我和陈凯生大打出手的次数不在少数。
《蝶晓》拍摄结束,我以为我和宋知意再无交集,谁知道我竟然会在综艺里再次见到他。
和他相处了几个月,我发现他在一点一点变化,最开始我在他身上看到了阿易的影子,但是后来,他的脸上开始出现那些无比生动的表情,连眼睛都泛起了光芒。
他越来越不像阿易,却和阿易一样对我有致命的吸引力。
我在综艺里得知了他和单影帝在一起了,我没有难过,也没有嫉妒,反而觉得高兴。
宋知意和阿易实在是太像了,但是他们有一点不像,宋知意一旦和单影帝在一起时就会变得熠熠生辉,而阿易不会,无论是跟我在一起时,还是跟陈凯生在一起时,阿易都是温和的,平易近人的,你想在他身上看到一点情绪波动都不太可能。
当然,除了那晚上……
和宋知意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没有再做噩梦,但这不代表噩梦结束了。
综艺结束后,我回了家,回到家我又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