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生,他又来追问投资的事情,但我一直没有回应他。
我和他又一次打起来,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在综艺里过得还算不错,竟然把陈凯生吓到了,陈凯生走后,我一直呆在公寓里,守着这个本来只有我和阿易的家。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把自己藏在小公寓里,白天拉着窗帘,晚上拉着窗帘,我不敢开灯,我怕看到满屋的狼藉。
时间过得很快,这期间很安静,楚导来看过我几次,和我讲了一些陈凯生在网上作妖的事情,我没有理会。
楚导见我越来越消瘦,说带我去医院看看是不是生病了,我拒绝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不过了。
日子还是如常进行着,只是我越来越绝望。
没有人懂那种一觉醒来什么也没做却觉得无比崩溃的感受,我会因为拿不到床头边的手机而无力哭泣,我会因为找不到鞋子而哐哐撞墙想要自杀,也会因为一小段记忆用小刀在手上狠狠划过。
我想我的手已经无法让人直视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我开始不想活动了,就躺在床上乱七八糟的想,想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吃不下饭,看到饭菜就想吐,这是我这几个月以来的常态,我也逐渐习惯了。
我收到了宋知意的短信,他约我见面,我答应了,不知道他约我做什么,而且还是在那样重要的日子。
之后我没再注意手机,浑浑噩噩又度过了一段时间。
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但好像已经很久没人来找我了,也没有人给我打电话,我勉强吃了点不知道有没有过期的东西,随后翻出了阿易当年送给我的小玩偶。
思念的痛苦想必很多人都体会过,我承受不住了,我在手腕上划出了一条深深的伤痕,试图用这种血液流失的恐惧来消磨掉思念的痛苦。
渐渐的,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但我对阿易的思念与愧疚却完全没有被消磨掉。
原来一个人绝望的时候,是不会感觉到死亡带来的恐惧的,相反,死亡反而可能是种解脱。
等我再次醒来,是在医院,我看到了宋知意和单宴清。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救我,我也没问。
我和宋知意大吵了一架,因为他说他是易南川,我觉得他在拿易南川和我开玩笑。
我和他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眼泪不争气的流,他怎么会明白我对易南川的感情呢。
我八岁被亲生父母抛弃,是易南川把我抱回家养大的,然而我却间接杀了易南川。
我是个罪人,我早就该死了。
可能是上天觉得我死了是便宜了我,所以又让宋知意赶来把我救了,让我继续承受悔恨带来的痛苦吧。
宋知意开始给我讲述那些只有我和易南川知道的事情,我不敢相信他就是易南川,我怔怔的听着他说,直到他停下来。
说到最后,我终于相信了这个事实。
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易南川变成了另一个人,找到了自己的心爱之人,变成了一个我既熟悉又陌生的陌生人。
我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不再奢求更多,我只想他能够快乐就好了。
生活一直在继续,看着宋知意过得很幸福,我也渐渐释怀,准备接受治疗。
出院那天,我见到了一个很漂亮大胆的男人,男人是个混血儿,他的目光让我很不自在,我不喜欢他,但是我答应了宋知意要接受治疗,所以只能坦然接受了。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后来的日子,我和顾知念竟然会无话不说。
我接受治疗的这段时间又开始了和陈凯生最后的较量,我控告陈凯生故意杀人罪以及将多人折磨患上精神疾病,加上阿意给了我当年的监控录像带,铁证如山,陈凯生判处枪决。
解决了陈凯生这一大毒瘤,我也是时候离开了。
我和顾知念回家后,他问了我一个问题,问我要如何跟宋知意告别。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他如今生活得很好,我也该有我的生活了。”
和顾知念相处的日子里我才发现,他其实是个温柔的人,面对我时不时的绝望哭泣,他从来不会不耐烦,时常想方设法逗我开心,安慰我,我想之后的日子,我应该不会寂寞无聊了。
我准备开一个告别演唱会,顾知念陪我准备,我说我要走遍大江南北,他说他会一直陪着我,直到我病好为止。
或许这就是他身为医生的职责吧。
演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