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近古稀的庞眉皓首老者,穿一身素白色大袖长袍,漫步在马路旁的人行道上。老者的头发俱已花白,披散在身后犹如厚重的雨幕,胸膛前则垂着一大把白胡子。
老者脚踏木屐,行走得极为缓慢,然而马路上开足了马力的汽车似乎永远都追不上他的踪影,“仿佛”一直都跟老者保持着一段距离,犹如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挡在了老者与汽车之间。
道路的前方生出一条一头扎进山里的山路,此时那辆汽也终于跨过鸿沟超越了老者。
老者脸上笑眯眯的,一双丝线般的细眼弯成了月牙,老者挥手告别那辆汽车,嘴里不知为何说了一句:“多谢啦。”
老者步入山路,山路崎岖,杂草丛生,老者却悠然自得,惬意地享受着弥漫在山间的光辉,伸出苍老的手掌,似乎要抓住那几缕阳。
朱红色的大门映入眼帘,红色的大门前还有一片黑色,原是大门的主人在用钥匙开门
老者笑笑,快步上前,兴致冲冲地喊道:“才回来啊老李?”
李叔扭过头,发现是老者,略显惊讶道:“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说话间李叔推开大门,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并肩而行,穿过庭院,推开屋门,在玄关换了拖鞋,在客厅相对而坐。
“想喝什么茶?”李叔问道。
老者思量一番,“我呢,比较喜欢口感醇滑一些的茶,普洱茶吧。”
李叔点点头,转身去用茶匙取了茶,用滚水烫了烫茶具,将茶叶放入茶壶中泡茶。
茶泡好后,李叔依次倒了茶,将茶水倒到七分满,将茶杯递给老者。
老者接过,郑重地放在桌上,待到李叔用食指敲桌三下后,这才拿起茶杯来,细细品茶。
两盏茶饮罢,李叔开门见山道:“说吧,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能让你这位机关的‘先生’来找我?”
老者蹙眉,“别人叫我先生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要这么叫?”
李叔笑笑,“叫你的名字我怕辱了圣贤,是吧,老君?”
老君爽朗笑道:“这就对了嘛!”
李叔扶额,调侃道:“真想不明白令尊和令堂是怎么想的,会给你起这个名字。”
老君笑了笑,用指尖在桌上写了两个词:科学,民主。随后摇摇头道:“那个时候的运动进行得比较激烈,对于我国的文化几乎是全盘否定,忘了还有好的那一部分。这不,连尊敬先贤都给忘了。为了让当时的老百姓意识到圣贤也是人,没什么特别的,我爹妈呢,就身先士卒,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
李叔饶有趣味地听着,在心头的解惑解开之后又问了下一个问题:“说吧,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我可不信您这位京爷大冷天的来找我就是为了叙旧的。”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老君顿了顿,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忧虑,“老李,你应该知道我的【天枢】能够预知未来,对吧?”
李叔点点头,“对。”
“但预知未来的代价就是会折损我的寿命,对吧?”
李叔仍在仔细地听着,他似乎猜到了什么,表情逐渐凝重。
“而我所看见的有关于‘未来’的信息越是重要,我所损耗的寿命就越多,是么?”
李叔猛地一拍桌子,面色阴冷,“你别再说了!”
老君没有理会,只是抬头看着天花板,沧桑的脸庞上含着一丝苦涩——与释然。
乐夫天命复奚疑,也挺好的。
“老李,我只剩下半年的时间了。”
……
整个客厅陷入一片死寂。
“我占卜用的器具——也就是使用【天枢】需要用到的东西,在这一次占卜中全毁了,而我却只看到了一个大概。”
“夜幕崩碎,混沌降临。”
“老李,这次……人类可能真的到头了。”
李叔握着茶杯的手在微微颤抖,这个一百三十七岁历经无数风雨的老人,却在此时像是一个孩童在恐惧。
李叔仍没有放弃希望,抿了口热茶,让自己冰凉的身体稍稍暖和了些,追问道:“仙鹤呢?这件事难道祂都解决不了吗?”
“老李啊,仙鹤祂……明天就到头了。仙鹤一死,笼罩在十二生肖头顶上的阴云便会散去,到时候又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倘若庄梦没有遇到我——”
老君摇摇头,打断了李叔,“有些事情强求不得,更何况成仙是要摒弃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