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嬷嬷脸庞笑成老菊花,眼眸闪出精光。
“算你识货,快把你的臭脚拿开,不然老奴,会让谢王殿下,狠狠地惩罚你!”
沈月璃无语地撇开头。
沈府中出来的人,无不如此。手握点颜料,就敢当自己开染坊的。
赵夜尘方才至今一言未发,马嬷嬷自觉对其有用,已先狐假虎威地逞起威风。
沈月璃脚下用力碾压,皮笑肉不笑。
“来,把这次的蛊虫之祸,从头到尾地说一说。”
马嬷嬷面色微变,道:“这个,老奴也不知。相爷只突然找到我,令老奴养蛊、教他的心腹控蛊。此外之事,老奴一概不知。”
“是吗?那你得意什么,你也没什么用处。”
马嬷嬷脸色青白,刚刚因自以为有用,而挺直的脊背,瞬间瘫软,如那没骨的蚯蚓。
“老奴有用的,老奴很有用!”马嬷嬷战战兢兢,爬向赵夜尘。
“王爷不知道吧,老奴方才使用的东西,叫作阵术,乃是克制蛊虫的唯一法子。”
“王爷,您捡到老奴,可是天大的运气。”
赵夜尘后腿一步,目光阴阴沉沉道:“你是南明国人?”
马嬷嬷方才念咒的语言,乃南明国的调子。
紫衣,一众侍卫,面色难堪,眼眸爆发出仇恨。
十年前,南明国趁大月内乱,举兵进犯,夺去大月边疆十四城,令生灵涂炭,令得励精图治、将大月引向强盛的先皇,被分尸惨死。
若沈坤的家奴为南明国人,当年,南明国的举兵来犯,乃至赵夜尘中蛊,以至先皇身死,种种变故,便不只限于“大月内乱”四字。
马嬷嬷张大嘴巴,老目贼溜溜地转动:“谢王殿下,老奴在大月住了几十年,早就是大月国人,对大月情深义重。”
沈月璃嗤笑出声。
情深义重?怎么这些尤其薄情寡义之人,尤其爱提情义两字。
赵夜尘面色森冷,不为所动,又问道:“你是南明国人,那你的主子,沈府夫人——王绮罗,亦为南明国人?”
沈月璃脑中电光火花一闪,瞪大眼睛,凝神继续听两人的对话。
马嬷嬷老眼收紧,呼吸急促,面上浮现说漏嘴的懊恼。
这时门被敲响,白衣推门进来,面容严肃,眼眸深处,夹带几分慌张。
对赵夜尘耳语。
赵夜尘微皱眉头,面有忧色:“你上去救人。只要不使阴谋手段,诚心救人。”
“本王可饶你一命,至于回报,本王的富有,想必你有耳闻。”
马嬷嬷皱巴巴、灰扑扑的嘴巴裂开,阴险得意作揖:“老奴一定好好救人,谢王殿下,您一会就会知道,能遇到老奴,是您的大福气!”
沈月璃、紫衣、一众侍卫,个个想翻白眼。
有些人,就是能把小人得志四字,时刻挂在脸上。
白衣打头,众人押着马嬷嬷,登上地面。
没想到一通闹腾,已夕阳微黄,略有暮色。
沈月璃随赵夜尘走入隔离病患的帐篷。
只见一个个被包扎如木乃伊的伤者,就地打滚,凄厉哀嚎声声,如人间地狱之景。
“怎会如此?”赵夜尘问道。
白衣哐当跪下:“主子,沈坤沈樯被丢出去后,天空中炸开一信号弹,随后不到一刻,所有病患病情突然加重。”
“许多患病的百姓和弟兄,都哭号说疼到受不住,求属下,给他们个痛快。”说到此,白衣红了眼眶。
赵夜尘眉头紧皱,目光扫向马嬷嬷。
马嬷嬷欢天喜地:“老奴能救,老奴能救!”
扑到一个打滚的病患身前,将方才的阵法和咒语,念了一遍,只见那病患停下不再打滚。
剧咳几声,跟先前的抬下去的患者一样,俯身吐出许多虫尸,神色恢复生机。
众人纷纷凑近病患。
沈月璃靠近检查,病患体内的虫子,确实被清除一空,性命得以保住。
众人听到沈月璃的结论,爆发出一阵欢呼。
纷纷围到马嬷嬷的身前。
众星捧月地,围观她治疗患者,发出阵阵惊叹。
沈月璃深深地看马嬷嬷数眼,握紧右手悄悄退到帐篷之外。
马嬷嬷作阵术时,她感受到双掌火一般地灼烧,仿佛有一股力量,挣扎着,要冲出她的身体。
在地底下,第一次作阵术时,持续时间不长,沈月璃只当偶然发热。
此时马嬷嬷持续作阵,她的双手,不受控制地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