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有新思路了吗?”赵嘉锐终于抬眼看她。
“哪有那么容易就文思泉涌呀。”许一诺莞尔一笑,“不过这次的视角确实给我打开了思考问题的新角度。”
赵嘉锐静静看她,等她下文。
许一诺收敛神色,认真说:“我打算去外面的花园农场看一看。”
“去哪里?”
“南京、嘉兴和成都。有三座具有相当规模、运营良好的花园农场分别坐落在这三座城,我想去实地考察、顺便取取经。可以吗?”
“当然可以。”赵嘉锐面露微笑,眼中似有赞赏之意。
“那这个算出差吗?”
“算。”
“来回路费和住宿可以报销的咯?”
“全部报销。”
这么好说话?许一诺心里憋着坏,再行试探:“吃我不在意,但住宿我很挑。一定要干净卫生上档次的。我有过敏性鼻炎,房间尘土量超标、有异味,尤其卫生间不干不净不讲究的,我就会狂打喷嚏,影响工作。”
赵嘉锐主动给她提标准:“住宿四星级。工作期间过敏性鼻炎的治疗费用一并报销。”
“还有调研费。”
“还有调研费。”
该提的差不多都提了。
无论她如何得寸进尺、步步试探,人也都好言好语、好声应诺了。
许一诺赶紧拍他马屁:“你真是位开明大方的好老板。”
赵嘉锐微微一笑:“还有条件吗?”
许一诺回神想想,还真漏了一项最要紧的。
“还有个条件,是真的,不是在故意坑你。”
“你说。”
“实地考察调研不是小事,我一个人恐怕应付不来。如果嘉欣有空的话,能让她陪我一起吗?”
“为什么是她?”
“她开花店,对花了解。又会做生意,嘴巴脑子都比我灵光。有她在,我不慌。”
“她没空。”赵嘉锐一口回绝。
许一诺脸色不太好看:“你都没问,怎么知道她没空?”
“她新婚,不愿跟家人分离。”
这个理由听着有点靠谱。
“那谁陪我一起去?”
?34- 对不起、没关系
俩人约定三月二十三这天出发。 但没走得成。 一位本家奶奶突然离世,他们全家得去吊唁。 许爸许妈要喂好羊才能去,许一诺就跟许爷许奶先走着。 一路上,许爷紧紧扣着许奶的手,默然无声地走着。许一诺走在马路外侧,帮忙看着来往车辆。 马路左边是桑田,被修剪过的短而粗壮的浅褐色枝干上正抽着新绿色的嫩芽,虽然还没成相当规模,但点点绿意已如野火蔓延、势无可挡;马路右边是麦田,春节期间还像刚睡醒的青年一头潦草短发的杂乱无章的麦苗,也比先前长高了不少,愈发齐整了。 继续往北走着。渐渐地,北边住宅区的一排排房顶映入眼帘,房子的轮廓越发清晰可见。 许一诺有好些年没去过北边住宅区,零星印象还是有的。记得从西往东是一排排二层楼房,只半道夹着一家小矮房。至于房子里的人现今什么模样、过得怎么样,就全然不知了。 挨家挨户门户都闭着,门口场地上也不见人,一路走来静悄悄的。走到半道那户唯一的小矮房,终于见着一个人。 一个老人。 坐在门口的条凳上,一手撑在拐棍上,另一手搭在大腿上,眼睛不知是眯着还是睁着,看不清楚。只因那双眼已如枣核般皱进去,只余一条缝。 老人就那样坐着,一动不动。 直到他们走过数十米,许一诺回头望,老人还是那样的姿势。 忍不住问许奶奶:“他坐在门口干吗呢?” 许奶奶说:“这话你小时候也问过我。” 这一说,许一诺依稀记起像有这回事。小时候跟许爷许奶串门走亲戚,路过人家,总能见着这样的画面,老人坐在门口,沉默如钟、一言不发的。 她好奇问许奶奶:“他们坐在门口干嘛呢?” 许奶奶就说:“在晒太阳呢。”、“在等儿女呢。” 十多年过去了,他们又在等什么呢? 许一诺不敢问、更不敢想了。 再下去十来米,渐渐听到声儿了,说话声夹杂着哭泣声,还有东奔西走、忙忙碌碌的吆喝声。 面孔也渐渐多了。 早年的楼房历经风吹雨打,老了,颜色也旧了、淡了;一张张记忆中的面孔,也都老了,颜色却深了。 许一诺心里像突然被什么东西蛰了…
俩人约定三月二十三这天出发。
但没走得成。
一位本家奶奶突然离世,他们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