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季师长难得回了个军礼,双眼望着陆离郑重说道,“陆同志,暖暖就麻烦你了!”
这时的他,更多是以一位爷爷的身份在同陆离说话。
陆离的视线扫过一遍对她挤眉弄眼的小孩,眸中带笑,声音笃定,“保证完成任务!”
接下来的事情水到渠成,季师长带季暖办理住院手续,陆离跟教授讨论治疗方案。
静静听完陆离所有安排的李宏昭第一次提出要在陆离施针时在一边旁观。
针灸一脉对于心脏病的作用一向都是缓解不适为主的,他想亲眼见证后浪到底能掀起几丈高浪。
对于陆离想要用私人银针的提议,他毫不犹豫地同意。
一次性针灸针跟真正的银针,没有可比性。
不仅如此,他一个电话便将还在被窝里补觉的王挺喊了过来。
一家人,还是齐齐整整比较好。
他们师徒三人,谁都别错过任何有研究意义的课题。
尽管王挺严重缺觉,但他对医学的热爱,足以支撑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
教授拨电话的动作太快,师哥赶来的动作也太快,陆离还没来得及说,这治疗一天可不够,至少三天。
陆离的视线在师哥青黑的眼皮下扫了扫,在心底默默补了句,“所以,其实不用这么着急的。”
她有些手痒,想先给师哥扎上几针,让他好好睡一觉。
明明是一个年轻帅气的医师,偏偏顶着这么一对眼袋,不合适极了。
陆离施针没有特别的讲究,手续办好、病人就位,那就可以开干了。
施针前,一身白大褂的陆离低头看向躺着的小姑娘,“别担心,你一定会好好的。”
小姑娘眉眼弯弯,许了个心愿,“陆姐姐,我想活到二十八岁。”
陆离无声扯动唇角,看着躺着的女孩紧闭双眼双手合十,感情把她当生日蛋糕了?
“你乖一点,活到八十八都行。”
话音落下,陆离的手也动了起来。
银针一根、两根、纷纷随着她的手飞向指定的位置,针尾剧烈晃动发出微不可察的蜂鸣声。
手起针落,手动针回。
全程,李教授和王挺在一旁观战,记录下施针穴位、施取针顺序,以及季暖的实时脉象。
陆离的保守预计是每天一次,三天为一个疗程。
没想到,银针的功效加持直接将第一次施针的效果提到了总进程的百分之五十。
都还没出手术室呢,陆离的眼皮就开始不停地跳。
左眼跳财右眼跳蚤,糟糕,是右眼!
果不其然,刚回诊室,她便听到教授亲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陆离啊,季暖这一病例,结束后记得写成报告交给我。”
饶是陆离再无能狂怒,也终究是无能。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好的,教授。”
对于陆离生无可恋的表情,李教授选择性地视而不见。
过几天这俩孩子都要去特殊作战小队报到了,留给他压榨的机会不多咯。
一时间,李教授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位老父亲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孩子拉扯大,然后送孩子出了山沟沟去往大城市求学的画面。
有一种凄凉感悄然涌现,不过很快消散。
没事,就算他们去了特殊作战小队,还是隶属于他的管辖下,是他的得意门生。
孩子大了,该飞出去闯一闯的。
如此,三天过去,季暖的身体条件已经比陆离预想的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