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家人……自然是要帮的。”
周老太说得极为勉强,她实际恨不得立刻就跟周晴晚划清界限。
“只是,家里现在的情况你们也都知道,老大的腿脚残了之后,家里就没了什么收入来源,一大家子要养活,老四还要读书考学出人头地,哪儿还有余钱。”
“所以,所以……”
“所以娘你们也可以放手不管啊,晚丫头不是也没有说要拖累你们?也不知你跟二嫂在这儿生哪门子气。”
王氏摆摆手,又捂着嘴巴打了个呵欠,看样子像是意犹未尽地又说道:“这天色也不早了,岘山在这儿也看了半天笑话了,您啊,心就放肚子里去不就完了,担心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郑氏自认为插话的机会来了,既然王氏已经做了出头鸟,那有什么后果可怪不到她的头上。
她赶紧抓住机会说道:“是啊娘,人家既然都没张嘴,那咱们情况就这样的,总不能打肿脸充胖子吧?您可得想想四叔,他最近为了银钱的事,天天从县城赶回来,多辛苦呢!”
这句话击中了周老太心中的软肋。
她之前没能从周长茂的手中要出钱来,已经觉得对小儿子很愧疚了,如今周晴晚眼看着要倒大霉,她可不能再一时糊涂卷到这个烂摊子里去。
周老太最后还是长叹一声说:“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也是不得已。晚丫头,想必你也不会怪我们吧。”
周晴晚连眼都不眨地说:“当然不会,奶你都这么说了,我又怎么会怪你老人家。这本就是我周晴晚自己的事,自然不管盈亏都要自己负责。”
周老太看到周晴晚笑语盈盈的样子,蓦地生出一股不安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似乎被她忽略了。
“晚儿啊,你……”
吴氏生怕女儿只是逞强,担忧地看着她,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觉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还只能拖累她,真是没用的娘亲。
周晴晚的表情却不见任何沮丧,只是朝吴氏笑了笑,就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周岘山说:“岘山哥,你还有什么事吗?”
周岘山也忽然笑出了一口白牙,说:“刚才一直没来得及说,陶掌柜托我给你拿了一些药材,有活血化瘀的补品,还有专治跌打损伤的药膏。”
他将手里拎得满满的东西举起来,刻意地在众人面前摇了摇。
“什么?陶掌柜给的?那个一品阁的陶掌柜?可,可他不是……”
周老太一听就傻了眼,磕磕巴巴地问到。
刚才还听说陶掌柜要跟周晴晚算账,怎么忽然之间又送她各种补品和药材?
那可是一品阁的掌柜的,什么时候需要对一个乡下村姑这么殷勤了?
周岘山挠挠头,说:“我刚才难道没说吗?陶掌柜虽然很生气晚丫头不能按时交货,但晚丫头做为补救又送了两道佳肴秘方过去。陶掌柜对晚丫头的厨艺可是极为赞许的,自然就消气了。”
“那……那,那一品阁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