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的嘴唇哆嗦得厉害,连话说起来都是支离破碎的。
“哦,这个啊,陶掌柜说了,让晚丫头安心养伤,什么时候腰伤好了,再恢复供货就好了。后天还有批东西需要我去拉来给晚丫头呢。”
周岘山话音刚落,就见周老太和郑氏的嘴都圆成了“o”型,似乎都能听到下巴脱臼时发出的咔吧声。
她们这副样子看在他眼里,心里也是暗爽不已。
活该!让她们贪婪成性,闻到银钱的味道就扑上来,一听要倒霉就躲得比谁都远。
怎么样,傻了吧!
这峰回路转的一幕不仅让周老太和郑氏傻了眼,也让周长茂和吴氏如坠云雾之中,已经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
“好啊周晴晚,你耍我们!”
郑氏总算醒过神来,立刻怒目圆睁地瞪着周晴晚,表情扭曲地吼了起来。
“二婶,怎么又是我的错?我也只是尽人事想试试能用的办法,能不能行我也不能未卜先知,怎么就成了我耍你们了?”
周晴晚的脸色沉下来,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气,脾气再好的人被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也会动怒的。
“分明就是你不想让我们在你的生意里分一杯羹,就故意让周岘山配合你演了这出戏是吧?堂堂一品阁的掌柜的被你砸了招牌还能给你送药送东西?骗鬼吧你!”
郑氏已经形同疯狂了,她原本已经做好了看周晴晚笑话的准备,没想到陡然之间峰回路转,周晴晚非但没有要倒霉,反而成为陶掌柜相当看重的人,那岂不是说以后她还会继续赚更多的银钱?
最重要的是,刚才她才亲口跟着婆婆一起,放弃了她们几乎唾手可得的利益。
周岘山也同样收敛了笑容,神情变得异常认真严肃,对郑氏说:“郑婶子,你现在不止是骂了晚丫头,甚至是连我一起,你是在指责我跟晚丫头串通一气,就为了不让你们分钱吗?”
他的语气极冷极重,一向待人热情有礼的周岘山一旦动怒,看起来也是气势惊人得很。
郑氏被吓了一跳,整个人瑟缩了一下,嘴里讷讷地说:“我……我哪有,明明,明明就是周晴晚……”
她的话在嘴里含混不清地咕哝着,就是没有胆子再清清楚楚地说出来了。
周晴晚看着郑氏和周老太,已经没了再跟她们虚与委蛇的心思。
她对周岘山说:“岘山哥,谢谢你帮我带东西过来,也很抱歉把你卷进我们家的是非中来。时间太晚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周岘山也知道自己该走了,将东西交给周长茂之后,也只是跟他和吴氏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爹,娘,我们也回去休息吧。”
周晴晚同样看也不看愣在院子里的二个人,招呼着爹娘一起回了屋。
许久之后,当整个小院重新静下来的时候,在房檐上的某处忽然有一团黑影动了一下。
一双精光湛然的星眸中扬满了笑意,嗓音低沉地说:“晚丫头,还真有你的,不知下回你还能给我带来什么样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