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玻璃隔开的实验室一尘不染，洁白到大理石台面上摆放着形形色色的试管和仪器，方凛翘着那双她引以为傲的长腿，坐在皮质的旋转椅上，好奇的四处张望。

“没想到你的品味提升了不少啊。”

她满意的看着陈列的物品，打趣的看向桌子另一边的男人。

男人穿着白大褂，防护眼镜面罩一般的盖住了他的半张脸，戴着手套的手指灵活的拨弄着面前的显微镜。

“不是品味提升了，而是这样摆最方便。”

方凛呵呵一笑：

“倒是你的风格，弗雷格。”

男人轻轻咳了一声：

“都说了，要叫我弗雷格教授!虽然我们是同辈，但好歹我也属于资深导师。”

方凛点点头：

“好的弗雷格，没问题弗雷格。”

男人无奈的笑了笑，换了个话题：

“怎么样，见到苏一忱了？我听说那孩子入学第一天的积分就年级第一了？”

“嗯，那个黑色的猪头面具是当年紫月公园袭击案的幕后之一。”

方凛轻描淡写的说道：

“没想到那么轻易地就被一个新生杀了。”

弗雷格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了方凛一眼，随即继续手上的研究。

“怎么，有话直说？”

方凛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

“没有。”

弗雷格用胶头滴管将液体滴入另一个试管，然后又把样品装好放在显微镜下：

“只是觉得，你好像有点失落。”

他淡淡的说道。

方凛单手托着腮，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当然，只是我的感觉。”

电子显微镜自动调试了一下聚焦，精密的机械发出了非常轻微的声音。

“那你……猜猜我为什么失落？”

方凛笑嘻嘻的看着他。

“……”

弗雷格想了想，似乎有些犹豫：

“还是算了吧，是我多嘴了。”

她无趣的撇了撇嘴：

“还以为你多了解我呢，说到一半不说了多吊人胃口。”

“……”

弗雷格摆弄着器材，没有回答。

实验室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方凛动了动嘴，想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却看到弗雷格的表情一僵。

“这个血清，你们从哪弄到的？”

弗雷格盯着她问道。

方凛一愣，她跟弗雷格认识多年，很少见过这个年轻的教授露出这种表情，除非事情真的很严重。

“那天去接苏一忱，晚上接了个任务，关于禽兽王道的，完事之后然后就弄到了。”

她突然想到梅赛德斯的推论，如果这个血清真的跟源有关，而且禽兽王道还在跟一个未知的组织在进行秘密交易，那后果不堪设想。

“两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弗雷格紧绷着嘴。

方凛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你卖关子上瘾吗？有屁快放。”

“第一个坏消息，这管血清是源的提取物，就是说禽兽王道的确涉足了源。”

方凛觉得心脏猛地一沉，这真的是个坏消息，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弗雷格宣布这件事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是她内心里最深的伤疤，不愿去触碰，甚至不愿意去回忆，而现在，这个伤疤正在一点点的被再次揭开。

方凛轻抚着额头，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第二个坏消息。”

弗雷格深吸一口气：

“这支血清的浓度比例严重超标，正常清血体的源血液占比为20%至45%，浊血体的源血液比例为50%至75%，人工融合的最高值是82.5%，这还是仅存于理论，事实上人类的肉体几乎不可能适应这么高的源血液，但是这支血清，源血液的占比竟高达85%，以我们现在的技术无法提取出这么高浓度的源。”

方凛端详着那支淡蓝色的血清：

“从82.5%到85%好像听上去提升的不大啊。”

“不!”

弗雷格神情严肃：

“由于人类基因的特殊，80%之后每0.1%的改变都有可能引起异变，导致人类变成怪物，所以我们这么多年才仅仅让比例从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