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提升到成82.5%，理论上的确存在100%的血清，但是目前的技术我们无法将理论转变成现实。”

“而这支血清却提升到了85%……”

方凛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对。”

弗雷格摘下了手套，从实验室中走了出来，站在方凛的面前：

“这就说明，有人对于源的研究已经超过了我们，而研究出这个血清的还极有可能是一个恐怖组织。”

实验室里的两人沉默，谁都清楚这件事不容小觑，DYS并没有调查到任何有关的信息，也就是说这种血清制造十分隐秘，如果不是这一次偶然得到的这支血清，恐怕后患无穷。

“所以你为什么没有汇报关于这支血清的事？”

弗雷格交叉双手，坐在了方凛对面的椅子上，目光锐利的盯着她，像是在打量囚犯的老刑警。

“喂喂，不是吧，你怀疑我？”

方凛摊开手，一脸无辜：

“大哥你是了解我的，如果是我，我只会想尽一切办法把那个禽兽王道绞杀干净，渣都不剩。”

弗雷格点了点头：

“我倒不是怀疑你，只是不理解为什么你要隐瞒这件事，这件事也牵扯不到什么内部人员。”

方凛收起笑容，拎起旁边的青花瓷茶壶，把刚泡好的茶倒在一个杯子里，然后推向了弗雷格。

“茶杯很烫，因为茶水是烫的，茶水从茶壶中流出来的，茶壶也很烫，无论茶杯还是茶壶，都是因为有茶水才变得炙手可热。”

“但如果没有开水冲泡，茶叶又怎么热的起来，总有一个介质能在茶杯和茶壶间顺畅的流动，它冲泡了茶叶，滚烫了杯壶，但我们往往会忽略掉这个介质，只会注意到被推到众人面前当替罪羊的茶水。”

“所以你在警惕开水？”

弗雷格的脑回路居然能跟得上她：

“而且你怀疑开水就在DYS之中？”

“能冲泡茶叶，还能滚烫杯壶，如果有一天他不想利用杯壶，而是直接冲泡茶叶，没有茶具装乘的茶水只会烫伤所有人，我不能冒这个险。”

方凛从头到尾的态度都是淡淡的，没有丝毫波澜。

弗雷格盯着她看了一会，突然低头笑了起来。

“笑什么？”

方凛无语。

“今天你来找我，莫名其妙就塞给我的一支血清，我还以为你又哪根筋搭错了，没想到这次居然是正事。”

“切，要不是你成绩出色，我才懒得找你。”

“嗯哼，最年轻的科研教授，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弗雷格呵呵一笑：

“你变了很多嘛。”

方凛看着他的眼睛，竟也笑了笑：

“对啊，不会再冲动，也不会再莽撞，带给我的苦果我已经吃够了，所以我决定改变，最起码，这次我能保护好他们。”

她将杯中的茶喝光，用手微微转动着茶杯，眼底却略过一丝迷茫：

“弗雷格，你说，我这样，算是赎罪吗？”

“罪是生者给自己加的，因为死者已经不知道罪为何物，如果生者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能让自己好受，那就认为是赎罪吧。”

弗雷格一口一口的抿着茶，语气中没有任何批评或者赞同。

“你还是老样子，一股学术气息。”

方凛站起身，将手揣在冲锋衣的口袋里，转身朝实验室的大门走去，每一步都是那样坚定，没有回头，也没有告别，冰山美人的脊背挺得笔直，仿佛永远不会弯曲。只是那倔强的背影从白色大门消失的一瞬间，让人觉得有一股淡淡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