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宫门前。
宫卫立刻迎了上来。
到了这里,没有人再敢施展武功进行攻击。
否则,将被视为对大明朝廷的挑衅。
即使是东西厂,也默契在距宫门一里地的地方,停止了所有动作。
沈炼浑身浴血,随行者,仅剩青龙、朱雀和白虎三位千户,但也个个身负伤势。
“魏大监,皇宫到了。”
沈炼脸色难看至极,对着魏忠贤拱了拱手,径直离去。
这一路。
经历了不下十次拼死搏杀,个个都是东西厂的高手,艰难无比。
但令他疑惑的是,东厂督主曹正淳,西厂督主雨化田,却没有亲自前来。
这种分批次的袭杀方式。
更像是东西厂在京城中的暗柱,根据自身判断的,痛打落水狗。
不过,这是件好事。
曹督主和雨督主,都是不逊色于他的大高手,要是联手袭来,他和三位千户估计也要折进去。
“魏大监,您不入宫吗?”
宫卫牵走被血染成红色的马,恭敬道:“陛下有口谕,今晚若您前来,不必通禀等诏,可直入乾清宫。”
魏忠贤的东厂督主是被免了,可司礼监秉笔太监的身份还在,不是他这个小小的宫卫能小觑的。
再加上有陛下的口谕,这份恭敬,还是要保持的。
“等!”
“魏大监是在等谁?”
“两位老朋友!”
魏忠贤转过身,看着来时的方向,惨笑了一下,呢喃道:“良卿,我赌赢了!”
先是失掉了东厂,又亲手毁去了阉党,既没有武功傍身,又没有侍卫保护。
那时,是他最危险的时刻。
可没有办法,只有这样,才能向高居九天的新皇证明,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重获新皇的信任,保住这条苟延残喘的老命。
就这样,开启了人生最大的一场赌博。
第一赌,赌锦衣卫会比东西厂先赶到大火中的私宅。
第二赌,赌锦衣卫都指挥使沈炼,会因辽东灾情,对他进行保护。
第三赌,也是最重要的赌博,赌他能在锦衣卫保护下,冲出曹正淳雨化田东西厂的袭杀,抵达宫门前。
任何一赌输了,丢掉的,就是他的命。
幸好,他赢了。
哒哒哒!
哒哒哒!
一黑一白,两匹千里马,近乎同时出现在魏忠贤身前。
曹正淳和雨化田,飞身下马,浑厚的内力尽聚掌心,有种誓要将魏忠贤立毙掌下的架势。
魏忠贤脸颊两旁的头发被吹起,宛若在狂风中摇曳,但却没有造成丝毫伤害。
“辽东灾情的事,想必两位督主已经知晓了,现在,就随咱家一同入宫吧!”
魏忠贤没有在意,淡漠转过身,朝着宫里走去。
曾经笔直的腰杆,逐渐佝偻下来,染黑的头发,也变得枯白。
像极了普通的民间老翁。
“该死!”
曹督主当场破防。
东厂,是陛下交给他的第一件事,他岂能不尽心尽力。
从回到厂里,就着手清洗掉姓魏的死忠和走狗,以及各方的探子眼线。
完全没有想过,这姓魏的会如此果决和狠辣,抛掉了一切,去赌这个活下去的机会。
这才导致,他得到辽东灾情和魏家私宅被烧的消息后,立刻飞奔而来,想要手刃旧敌,终究还是错过了。
“入宫吧。”
雨督主用内力震去肩上的雪,轻松写意道。
对于魏忠贤,能杀,自然要杀,不能杀,也无伤大雅。
虽有遗憾,但并没有多少执念。
……
乾清宫。
“陛下,在内帑库藏地下三丈处,有黄金二百万两,有白银一千五百万两,有珍宝书画价值一千万两纹银,有田契商铺价值五百万两纹银。”
魏忠贤跪伏在地,直接坦率交代了这些年全部所得。
内帑。
就是皇帝的私人钱袋子。
皇帝从这里面花钱,皇帝不必知会内阁和户部,不会有礼部或者御史上奏折劝谏。
解决掉了以往皇帝从国库花钱,面临的种种问题。
就比如玩的兴起时,赏妃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