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县官愤怒出声。
在别处当官难。
在宛平当官更难!
成天受这些国公侯爵的气。
如今“小疯子”回京,逮着机会,县官们不再犹豫。
就算是死,今天也要溅成国公一身血。
“不错,今日堂上当着叶大人,请成国公给宛平官吏一个说法吧!”
温县令适时又补一刀。
成国公府视县衙如无物,无视朝廷之令,趁机要个交代!
“叶大人,那个恶奴李二,已被正法了。”
朱纯臣硬着头皮道。
当年御前。
背锅的就是这个李二。
被先皇一语诛杀。
再拿出鞭尸。
也没意义。
“李二正法,那成国公你呢?”
叶成章眼睛微眯,杀意凛然道:“你率恶奴手持钢刀,公然击破县衙大门,杀上公堂,这也是言过其实吗?”
当年大闹县衙。
正是此事。
成国公气不过叶成章的纠缠不休,强闯县衙给下马威。
虽未伤人。
可整个宛平县县衙被夷为平地。
凶威之盛,令人发指!
“大人,这是公然造反啊!”
“温县令,请将此事重提,立刻塘报叶大人,请叶大人主持公道!”
“叶大人,成国公府如此劣迹斑斑,请大人具折进京,替宛平县主持公道!”
众县官扣帽子的扣帽子,谏言的谏言,全然撕破了脸。
红着脸,红着眼,不扒成国公府一层皮,谁也别想走。
“叶大人,本国公处事欠妥,上次在御前,已就此事向大人您和温县令赔罪了,求大人宽恕一二。”
朱纯臣从心道。
先皇仁慈。
而本朝陛下可不似其兄长的仁厚,再闹到御前,成国公府,很难有好下场。
这仇!
我成国公府,记下了!
颜面尽失!
成国公府的事被重新提起。
朱纯臣作为当代成国公,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今日你成国公府的暴行,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朱纯臣,你还有何话讲?”
叶成章冷声道。
照程序走最后的问话,眼中寒芒直欲化成实质。
“叶大人说的是。”
朱纯臣含恨认下,苦不堪言道:“本国公定当整顿国公府,小心行事。”
“哼!”
“整顿国公府,就不劳成国公大驾了!”
叶成章冷哼一声,喝声道:“温县令!”
“下官在!”
温昱连忙走到堂中,躬身行礼道。
激动之意溢于言表。
“自即日起,废除成国公府的一切特权,成国公府占地者,要还地于民,侵物者,还物到人,冤讼者,严加审理,务必使宛平归治呈平!”
叶成章下令道。
国公。
在国朝内的特权极大。
凡是武职。
只要有想法有能力即可向朝廷、向陛下请命担任。
在职期间。
有功论功。
无功不论过。
以此彰显其显赫家世。
在俸禄上。
国公的“食禄”虽说皇权重视程度而不同,但超品的爵位,注定了其超越国朝各品官员的俸禄。
还有。
在国朝内,诸多行业是不允许私营或者垄断的,而国公府,却有打破这项规定的权力。
譬如说盐铁之物,敢于和朝廷抢银子。
其余的“官奴”、“农庄”等,也是笔不大不小的收入。
一言而废。
无异于将国公的超品爵位进行了降级处理。
这绝对是任何国公无法接受的事情。
再有。
占地占物。
那更是国公侯爵们最常做的事情。
尤其是到了灾年。
百姓们颗粒无收之下,只得卖田卖地。
而国公侯爵们,联合起来进行压价,百姓们往往田没了,还要签下卖身契。
以换得勉强保命。
这在国朝律法中,皆有侵占。
若全部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