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颤。

夜子染，是一个对顾长乐影响最大，却也是让顾长乐最为害怕的一个人。

是夜子染将她从雪地里捞起，让她没有死在漫天的雪白当中，却让她永远在地狱里如死人般的活着。

“怎么？在等你的小情郎，不过啊，他暂时被我困住了。”

见顾长乐没有说话，他也不恼，便摇着扇子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顾长乐手腕上的天蚕蛊叫嚣起来。

夜子染嘴角微勾，以扇做棍，抵在顾长乐的手腕上。

“跟久了别人，可别忘了你真正的主子是谁。”

夜子染话落，天蚕蛊缩到顾长乐的小拇指处，安静下来。

顾长乐看着夜子染手中的扇子，一脸复杂。

她和十七用扇子杀人，是他教的。

后来，他在自己的体内种下天蚕蛊，她便没有再用过扇子。

十七现在将扇子用的很溜，但是她一直知道，能将扇子用到出神入化的，只怕只有夜子染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

顾长乐问。

夜子染轻笑：“当然是为了让我家姝姝不守活寡啊～”

“你什么意思？”顾长乐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姻缘花，眉头皱起。

夜子染歪头，紫眸蓄满了戏谑的神色，嘴角也勾起了一道一抹恶劣的弧度。

“啧啧，你不知道？真是可怜啊……可怜……怎么这么久了，还是这么单纯，被那老秃驴骗的团团转。”

“老秃驴？”

顾长乐心中一紧。

“他这人一向伪善。明明是想要复活他那棵死了万年的菩提树，却冠冕堂皇，说什么要拯救天下苍生，这天下人是饿死了，还是病死了，需要他去拯救？”

夜子染勾勾手指，顾长乐袖子里的功德珠便飞了出来。

他将功德珠抓在手里，来回看了看，道：“这老秃驴还没有黑心到骨子里，竟然给了你这个。”

顾长乐上前，想要将珠子抢回来，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你真以为那老秃驴说的都是真的？”

“你把珠子还给我！”

男人摇头。

“真是令人伤心，本座好歹也救了你一命，小姝姝你就丝毫都不相信本座。”

“来让本座猜猜，他是不是说这颗珠子可以消除天蚕蛊的反噬？”

男人不屑一笑：“有利必有弊。天蚕蛊违背天道法则而生，短命是天道的诅咒，是他这一颗珠子可以解除的？”

“何意？”

顾长乐的声音都在发抖。

“何意？”夜子染笑了。

“这意思就是我的小姝姝啊～你好像只剩一年可活了，唔～好像不到一年了。”

男人板着手指头，正经的算了起来。

顾长乐手中的姻缘花没有遮挡，被呼啸的风吹掉了几片花瓣，打了几个旋，撞到了飞檐上，停了下来，下一秒又被风带到更黑更远的地方去。

“不过这珠子也不是毫无用处，可以改变你家小情郎不得好死的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