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中划过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庐仙台的一处庭院前。
子阳赶忙迎上。
“这信从何处得来?”褚煜声音颤抖。
他举着手里的信件,盯着眼前的子阳,沉声问道。
子阳一愣,他朝着褚煜手中的那封信看去。
只见信封上团云缭绕,正是庐仙台特有的标记。还有这熟悉的蜡封。
这不就是前日里散会后,玉桃给的那封吗?
“是玉桃姑娘给的……这信……可有什么问题?”
“玉桃?”褚煜眼神一黯。
没有听到自己预想中的那个名字。他在脑海里搜寻着与这个名字相关的信息。
忽然心中一闪。
是她?
难道是自己搞错了?
不会的!
他立即否定。
这上面的笔迹,一定是小雨滴!
子阳道:“就是向晚姑娘的妹妹啊,您之前见过的。”
褚煜道:“她住哪里?带我过去!”
“啊?主子!人家是女眷。咱们这半夜过去不太好吧。还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我先……”
“那你去把她带过来,马上!”褚煜喝道。
在外疆收到这封信时,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震惊与激动。他双眼呆呆地盯着信件上的字迹,木然地站在地上。
这上面的字迹恐怕没有人比他更为熟悉。那正是他描摹了一年的山木通手稿上才会有的。
一定是她!
于是,他不休不眠地跨越北疆。冲到了庐仙台就是想要见到她,一刻都不能等了。
褚煜紧紧捏着手中的信件,在地上来回踱步。他从未感觉时间过得如此缓慢,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将拳在桌上一锤,震得茶盘里的茶碗“砰砰”直响。他正要准备亲自去寻,门外便传来了脚步声。
“主子,玉桃姑娘带来了。”门外子阳的声音传来。
褚煜立即道:“进!”
“姐夫……?”
玉桃脸颊上泛着红晕,懵懵懂懂地看着屋子里的人。一时间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褚煜眉头一皱,他极度厌恶这个称呼。可目前他还不能让人怀疑。他强忍心中不适直接将信举在她脸前。
问道:“这信是从哪里来的?”
玉桃诧异。
她嘴巴微张,眼睛左右一动,悠然道:“这是……我写的……”
“你写的?”
褚煜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却继续不动声色地说道:“那你倒是说说,这信中写了什么?”
“我!”
“什么?”
玉桃低头,眉毛也不由得拧成了一团。她记得若水的嘱咐。可都怪自己愚笨,早知她就随便说个陌生人了。
“姐夫,你不要为难我。我答应了她不能说!”玉桃咬着唇,轻声说道。
褚煜正要发煞,可看到玉桃此时的神情,焦躁的心渐渐缓和了下来。他还记得他的女孩在无措时,也爱做这个动作。
他朝玉桃走了两步,近至她身前。
“你抬头看着我。”
玉桃抬头一看,又猛地低下去。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上下眼皮子也开始打起架来。
“你说的那个‘她’,可是个女人?”
见玉桃依旧不语,褚煜双眼一眯。子阳顿时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他同情地看了一眼玉桃,不由地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褚煜冷声道:“告诉我!”
“玉桃姑娘,你就说她是不是个女人。这不算背叛。”子阳看得都急了。再晚,他真怕这姑娘心里会留下阴影。
玉桃犹豫了片刻,微乎其微得点了点头。
褚煜的喉结微动,心跳也不由得加速“那么让我来猜猜,这个人是谁。”
“陆湘惜?”他问。
玉桃飞快地摇了摇头。
褚煜垂在身侧地双手渐渐收紧,连手中的那封信被抓得体无完肤都不知。
他小心翼翼地呼吸着,仔细地盯着玉桃的脸,缓缓地吐出了早已猜想的那两个字。
“若水?”
只见玉桃的瞳孔猛地一张,褚煜便知他猜对了。
“真是若水姑娘?”
子阳一时搞不清楚状况,说道:“她那天明明就在身边,为何她不请自送?”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