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你们也算是旧相识了。”凌纤纤笑道。

原来秋文月还有这样的抱负野心，看来世界资料里说她和凌白生结婚之后，致力于发展实业振兴凌家，也不算是空穴来风。

小贩见她笑，一时有些看呆了，很快又移开目光也跟着笑：“不敢当，像贵人您这样的，才配谈朋友和旧相识；我们这样的，不过是些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的‘乌合之众’，如今身份不同了，哪敢随便攀扯啊？”

凌纤纤笑着摇摇头，从手包里摸出枚银元递过去：“那你见着他们往哪去了吗？”

“见着了，就这条街往东走到底，有个用洋文写着铺名的饭馆，他们就是往那里头去了。”他说着，却没有去接凌纤纤的银元，“凌大小姐，我也就是上嘴唇碰下嘴唇的功夫，受不得您这样大的赏赐，您还是收回去吧。”

凌纤纤一笑，直接将银元抛进了小贩面摊的钱盒子里。

他一惊：“凌大小姐！您这是…”

凌纤纤转过身摆摆手：“按你的话来说，咱们也算是一起说笑过的了。就当我把你摊上的面条都买了，请大家伙…呵，请你嘴里的‘乌合之众’们吃一顿吧。”

小贩还是直发愣，这一块银元，足够让这些人在他摊子上吃个一周也有余了。

看着凌纤纤离去的背影，他轻笑一声，掂量着手里的银元轻轻摇头。

如今他算是明白了，这人和人啊，是不一样，当年若是她，说不定自己真会头脑发热，跟着她去闯一闯了。

凌纤纤边走着，边听着小贩吆喝大家吃面的声音，她微微扬起唇角，脚下的步伐都更轻快了些。

青石板路走到尽头，离方才的地方并不远，看着却像是另个一世界，周遭装修摆设都是些洋物件，连招牌上都是花里胡哨的洋文。

原来小贩说得饭馆，其实是个咖啡厅，只是他不认识洋文，错以为是吃饭的地方了。

她走进去，屋子里头很暖和，每个座位都用绒布包裹着，每张桌子也都是单独的，用晶亮珠子串成的帘子隔开。角落的位置上，面对面坐着对年轻男女，衣着光鲜，都是自以为的文明人。

秋文月坐在那儿，屋子里暖和她脱了外套，里头碧色的旗袍露着手臂，白色的半截手套夹着烟卷，红唇中吐出灰白色的烟雾。此时对面的男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听了便笑个不停，神态里带着些病态的满足。

凌纤纤蹙起眉毛，目光又落在她对面人身上，对方穿着考究，但很面生，举手投足间的动作也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欢迎光临，小姐，请问您是一个人来的吗？”上前接待的侍者同样穿着西装，朝她行了个西洋的礼。

凌纤纤瞥他一眼：“不必了，我是来…”

她话音未落。

“两个人，给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低沉的男声自身后响起，侍者的目光在两人间游移着，最后落在他敞开风衣间毫不掩饰的枪柄上，顿时脸色一白，点头哈腰地就要将两人往里头请。

凌纤纤却维持着转身的姿势没动：“许…”将军？